徐公公正疾步走来,去往乐盈公主面前,不曾想身后被人猛然唤住,“这位公公,前面发生了何事?”
当即止住了步伐,徐公公回头一望,来人衣着并非宫中服饰,便知此人不是皇宫中人,这里又离昭阳宫不远,便猜测极有可能是今夜赴宴之人。
“这位公子是前来宫中赴宴的吧?我正要去面见公主。”
时淮彦目睹了一切,自然明白这名内侍太监是去为乐盈公主解围。
他心中明了,这长公主乃金皇后唯一的嫡出公主,自然与金氏一脉相通。
若是获取金氏的信任,此刻算是不可错过的好时机。
他笑如清风,语气却是又几分深沉,“不知公公是要处置了那贵妃娘娘的宫婢?”
徐公公听罢一惊,也明白此人方才怕是已见到长公主与蒋贵妃相争,但这是宫闱琐事,自然不能为外人轻易所道,“这……此事与公子不相干,皇宫内苑之事,公子还是勿妄言才是。”
时淮彦眸光微深,自知这名宦官心有疑虑,便站在原地不动不再上去,面上全然是淡若清风的神色。
他嗓音清淡低沉,直接开门见山道,“在下不过偶遇,心有不平,只是觉得,若是公主与贵妃因今日之事撕破了脸,日后怕是让皇后娘娘为难了,而且必将搅乱今日的夜宴。”
徐公公将这话听进去几分,追问道:“这位公子的意思是?去劝和公主殿下?”
其实,公主与贵妃相争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这次公主发了如此大的火气,怕是不容易轻易平息,而且若就此放过贵妃身边的宫婢,今夜之事也失了宫规法纪。
时淮彦笑了笑,薄唇微启道:“自然,忍一时风平浪静,就算争赢了这一次又如何?只要公主大义,自然不会为了区区小事而烦忧,若是真的烦忧,便也会真的使小人得志。”
无论什么宫规或是怒气,在局势面前却是不值一提!
这话中意在言明,贵妃小人得志,是故意激怒公主,坏了今日的要事。
徐公公一听,犹如醍醐灌顶,便连忙称赞,“倒是本公公糊涂了,此话确实有道理!”
这边,乐盈公主正焦急等待琉璃归来,此外也让公主府的婢女去寻了徐大监前来。
一见徐公公走近廊台,婢女连忙将他引到公主面前,急急告知道,“徐公公你可算来了!公主说要将彩瑞拦下,带去庭掖杖责三十以作宫规惩戒!”
谁知,徐公公拱手作揖,便是直言拒绝相劝:“公主,奴才觉得,此事要不作罢吧?”
“徐公公,你今日也劝不动我,若是放在平日也就罢了,今日如此情形,我实在是不能忍!”
“徐大监,你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总管内侍,怎么不为公主说话,还出言纵容?”
徐公公更是着急上火,连连急语相劝:“公主,奴才是觉得今夜的事要是闹大了,传到宴席之上,恐会对公主的名声不好,毕竟贵妃娘娘若是散布流言,污蔑公主那可是大大不利啊!”
他将其中利害一股脑儿拖出,毕竟公主正被贵妃气得收不住,万一真的派人顶上去,便是中了贵妃的计谋!
这话,一瞬间击中了乐盈公主的心坎。
她恍然一悟,心急之下,浑然忘了蒋贵妃最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若是因小失大今,母后今夜费心为她择婿,为金氏一族拉拢朝中势力的心思便是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