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城门,出了上京。
二人骑着马一路狂奔到一片树林当中。人间四月,明媚阳光,林中只见树木,而无花草。不过,空气甚好,让人神清气爽。不远处有一木屋,略有些简陋,但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杨骜在木屋前停下,将马拴在一旁,对上官锦绣讲到:“那人就在房中。”
上官锦绣也下了马,跟随杨骜往屋内前去。
随着木门的响声,二人走进房中。只见,满地鲜血,一人躺在正中,一命呜呼。
杨骜瞧见此景,赶紧检查那人是生是死。上官锦绣心中慌乱,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不过她并未出声尖叫,只是靠着墙站在一处慢慢恢复平静。杨骜确定眼前之人已死,眸中略显失望之色,瞧了眼惊魂未定的上官锦绣,对其说道:“上官姑娘乃武将之后,日后是要做大事之人,竟也会怕一具尸体。”
上官锦绣渐渐平息,没有理会杨骜方才说的话,而是另问道:“他究竟是何人?”
杨骜奇道:“姑娘忘了?”
上官锦绣听后,又仔细瞧了瞧那人。刚刚情绪紧张,竟未能认出,他就是那日在时光锦前,被官兵围起来的布衣男子。她赶紧言道:“我确实见过此人。”回想起当时的种种,上官锦绣顿时心中疑虑,再一次问道:“他不是被徐校尉送至刑部?如今为何在此身亡?”
杨骜刚要开口,就被后知后觉的上官锦绣质问道:“殿下是怎么知晓,我遇见过此人?”
杨骜迅速回答道:“我当时也在时光锦。”他没有理会上官锦绣异样的目光,而是边查看那人伤口,边继续说道:“这人剑伤明显,是失血过多而死,若能早些前来,或许还有救,可惜了……”
上官锦绣也没有理会方才杨骜所说的话,而是追问道:“殿下是刻意前去?”
“是与不是,已不重要。”
“恕锦绣不明白殿下之意”
“有何不明?”
上官锦绣犹豫了一会儿,她自己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是问:“为何已经不重要?”还是“可是殿下不愿告知事情真相?”那日,她并未打算出门,是机缘巧合才与秦玉柔出府。
杨骜见上官锦绣久久不答,说道:“本来要借此人之口,告知姑娘一件事情。可惜他已死,想来是有人杀人灭口。”
“何人为之?又为何杀之?”
“我怕口说无凭,特意找来证人、证词,却不知如今姑娘可还愿信之?”
上官锦绣确实不知是否信任眼前之人,不过还是先说道:“殿下本就无需欺骗。何来不信?”
“好!”杨骜站起身,走向上官锦绣,说道:“贾校尉命人杀之。”
上官锦绣半信半疑:“何以见得?”
“姑娘可还记得,当初这人紧紧握着一个盒子,后又被贾校尉夺了去。”
“记得。”
“这盒内装着尚书令与朝中其他大人的信件,尚书令怎会让此公之于众?独孤贵妃望登皇后之位,中书令数年虎视眈眈,终于找回三弟,有了寄托,就要开始行动。既是这样,在这等紧要关头,怎能出差错。”
“按殿下之言,此等重要之物,有怎么会在此人身上?”
“这人效命于我。千里迢迢,九死一生,赶往京城。当时我在时光锦,正是因为那店离城门很近。只可惜,还是差了一步,但本想着今日他还能起到作用,至少把所见所闻告知与姑娘。”
上官锦绣心中疑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她接着问道:“他不是在刑部,殿下如何将他救出?”
“刑部尚书是我好友。”
上官锦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思付片刻之后,才刚觉到这屋内的血腥味。她将窗门打开,发现时候已然不早,转身向杨骜道:“我未告知父亲去向,怕他担心,便先行回府。”
杨骜道:“父皇已定,五日后,为三弟设宴。”上官锦绣并未多说,施礼告辞后,骑马离去。
这时,从外进来了一位黑衣男子,他向杨骜抱拳道:“二殿下。”
杨骜道:“此事办的不错。”
“殿下过誉。”
此人名唤落风,是杨骜守卫。
杨骜瞧了眼身后满身鲜血的布衣男子,说道:“将他埋了吧,记得好好善待他的那位老母亲。”
“是。”
落风看了几眼杨骜,心中有些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问道:“属下斗胆,上官姑娘当真能助殿下吗?”
杨骜闻言,回头看向他,反问道:“你觉得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