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摇头。
“我不知道……但……”第一个觉醒的女人目光坚定,“驱逐灰雾,只能得到暂时的安宁,这场灾难并不会停止,还会有别人因为我们驱逐的灰雾而死……”
她顿了顿。
“我们平安了,可是我们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永远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下。”
女人们望向抱着孩子的男子们,那些孩子里也有不少没法修气的男童。
“我们不断逃亡不是畏惧死亡,是不想白白送死。如果牺牲我们,就能换来夫人孩子们的平安,换来整个世界的新生,我们不会退缩。”
她说到这里,其他女人也纷纷抬头,露出了同样的神色,“以前我们没有办法,但现在,我们有能力了。”
“更何况,只是毁些容貌而已……”
冥台秋一一看过去,每个女人身上都吸附了她们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之毒。
忍着体内的狂暴戾气,和那些驳杂的毒物,露出了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明媚笑意。
那一张张微微丑化的面容,也在这笑意之下,焕出了别样的光彩,温暖的,炙热的,像一束束光,破开了整个暗沉的大雾之世。
冥台秋没再说多些什么,进了一趟大雾,给她们拖了一棵结满“归墟”的大树回来。
“归墟果可以帮你们镇压体内的气毒,如果没有男子在身边,可以应急。”
见女人们露出疑惑神色,冥台秋又道,“与男子同房也可压制气毒,而且,你们体内的气毒已经经过灵气炼化,对男子而言,只要在承受范围内,就是大补,可以疗愈他们的内伤,增延寿命。”
“只是,因为这毒,以后子嗣会艰难些……”
女人们一听,激动了。
艰难而已,又不是生不了,听冥台秋的意思,男子也有得救?!
“他们能活过了?!!”
他们这里的男子就没有活过的,一到年纪,哪怕容颜未老,依旧会莫名其妙的灭掉三魂,无声无息而死。
结合冥台秋之前的话,他们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这灰雾之毒。
冥台秋看了眼在场男子,大到快满的夫人,小到还在襁褓酣睡的男婴,“能,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必须和女人同房才能跨过二五大关,你们以后世世代代的孩子,女人强欲丑陋,男子血毒积身,唯有不停调和,才能寿终正寝。”
她没有说的是,就算如此,这些身体无法容纳灵气的男子也活不过五十岁。
女人丑颜不老,男子越来越精致美貌,却朱颜易改,花期易逝。
“这……这灰雾究竟是什么诅咒?!竟然如此恶毒!”
冷静下来的村民们感受到了神魂上的战栗,她们以为自己跨过了大山,却不想,山之后,还有更加骇人的高峰!
好在,这恶毒的诅咒也不是无解,只要在之前,将家中男子嫁出去,那便没事了。
她们在心中呼出一口气。
自那以后,女人们每天都要吸收灵气、吸纳灰雾。白天外出杀影,夜晚与夫共眠。
很快,村子周围的雾气就被消解的干干净净,她们也现自己出现了冥台秋口中所说的领域。
领域一开,灰雾尽退!
她们的生活渐渐过上了正轨,自己也能打鱼、摘果、种植粮食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冥台秋抱着女婴消失在了朦胧的远雾中。
随她一起带走的,还有一个小摇篮,一只拨浪鼓。
村子里的男男女女抱着尚未通明的小孩,全都齐齐向她离去的方向叩拜。
“恭送……吾明!”
……
冥台秋抱着孩子去了一个又一个村落,一直不停寻找原身的气息,每到一处,就为女婴寻一奶父,停留几日。
而那些幸存的女人,无一例外,全都自地吸收起了大雾。
奉她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