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哭。”
被舅舅嫌弃的时候他没有哭,手指被琴弦磨得都是泡他没有哭,分化痛的时候他没有哭,被信息素凿神经的时候他也没有哭……现在也没有。
只是掉眼泪,没有哭。
话音未落,又有一颗蓄谋已久的泪珠在靳原眨眼的刹那逃离了漂亮的薄红眼睑,嗒一声坠落在木质地板上,化成一点盈亮的水渍。
荀风垂眼看着地上的水光,胸腔里有个柔软的地方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下,疼得他心口一窒。
谁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眼泪是全人类的武器。
荀薫端着蜂蜜水回来的时候,荀风刚收回手,看着靳原对她说:“我饿了。”
荀薰清楚地看见荀风开口前眨了三下眼,会心一笑,放下水,说:“那我给你煮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好。”荀风点点头,说了声:“不要葱花,煮久一点。”
“这还用你说?”荀薰笑。
他们的交谈自然又亲近,靳原被冷落在一边,睫毛微湿,薄薄的眼睑盈不住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刚淋过雨的流浪狗。
荀薫瞥了他一眼,阴恻恻地笑,吐了泡泡糖哼着浪漫主义小黄歌去了厨房,这次她摔上了门,砰一声。
巨响无比。
就差拿个喇叭告诉全小区爷进厨房了的那种。
夕阳沉落,天黑了大半,荀风侧对落地窗坐在沙发沿上,半边脸隐在影里,整个人像是被漂过一遍,两颊病白烧红,嘴唇的稠红褪成淡粉,虚脱无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他端着这副病容俯视靳原,说:“把人给你支走了,脱吧。”
刚止住眼泪的靳原对突如其来的冷遇有些无所适从,荀风明白他的落差,笑了一下,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像逗小孩一样,很亲昵,不带情绪的动作。
靳原怔愣住,深邃帅气的脸上出现了一秒的空白,有种时光回溯的错觉,他看到荀风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将唇线微微抿起,露出一角雪白讨喜的虎牙尖,似笑非笑,眼潭清浅,透着一股谦和剔透的干净。
干净得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亲切,想要亲近以及……侵犯。
一切弄脏他的欲念都是那时候种下的,靳原陷落得毫无征兆。
他从见到荀风的第一面起就感应到自己一定会分化成Alpha,还会是个秉性恶劣,性欲暴烈的Alpha,爱笑的荀风一定会被他操哭、玩坏,他舍不得,所以故意作出令人反感的高姿态,说些讨人厌的废话,想让荀风尽早厌恶自己,远离自己,不要给自己一点机会或甜头。
但是荀风真的太好了,他没有底线般包容靳原,几乎要惯坏他。
耐心地手把手教靳原拉琴,在靳原的分化期把他带回家,嘘寒问暖,给他贴小熊创口贴,让他玩自己的情趣道具,乖乖跪在他面前把腺体露给他看……
还一直对他笑。
致死量的清纯无知一点点瓦解攻陷了靳原脆弱的隔离防线,让他强悍的意志力在分化的瞬间败给了本能,败给了刻在基因里的控制欲、占有欲、侵压欲……
也许荀风并不是完美受害人。
他合该被他操。
靳原正在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栽赃陷害,突然感觉到捏脸的那只手轻轻掴了自己一掌,荀风近在耳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虚渺:
“脱了裤子跪下,或者滚,你选吧。”
无关紧要的语调让靳原感到熟悉又陌生,卓越的记忆力很快让他回忆起今天早上荀风接到那个Alpha的骚扰电话时的语调,也是这样没什么起伏,爱搭不理,平淡又残忍地说狠话,像是捻虫子一样捻着Alpha的尊严玩弄。
不同的是,荀风现在并不会像对待那个Alpha一样戴个脚环威胁几句就放过他。
他犯的错误需要更严厉的惩罚,但荀风还是宠他,给了他选择的权利。
多好。
靳原也很快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他站起身利落地脱下了荀风的篮球裤,叠好放在一边,按照荀风的要求,背对着他跪在地板上,双腿分开与肩同宽,上半身与大腿直立平行,坚实的腰背挺直,紧窄的臀微微翘起。
“戴上。”
跪下之后,靳原等来的第一样东西并不是荀风的惩戒,而且一件他熟悉的物什——止咬器。
荀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新的带着口衔的止咬器,把绸质束缚带勾在脚趾上,曲起的腿微抬,极具羞辱性地用脚让戴在脸上的止咬器经由胯下再递到Alpha的手边。
靳原循着异样低下头,看到自己黑色的小帐篷下,探出一截瘦白骨感的裸足,匀长的脚趾上勾着一条黑色细绸带,骨络微凸的性感脚背和他沉甸甸的卵囊几乎完全贴合,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布料,不经意又故意地蹭。
他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惩罚还是奖励。
作者有话说:
荀风:拿起鞭子
靳原:o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