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众多震惊目光中,那老修士老神在在,目光锐利:“此时,你们寒山派总不会否认吧?”
离朱哂笑:“你不管管你徒孙跟魔域妖女跑了的事情,倒是有空来管起我寒山派的事了。”
老修士面色黑沉,他想说的话都说了,现在无话可说,只重重地哼了一声。
至今没人动手,是都不想做第一个动手的出头鸟。
“那十恶不赦的魔尊竟是寒山派弟子?”
“你们才知道?我从我老祖宗那听说过,知道的老前辈们闭关的闭关,兵解的兵解,如今竟没多少人知情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泱泱大派也不过如此。”
“诸位,暴露在明面上的魔修才两个,谁知道私底下还有多少个?”
“为了重光界的安危,自证清白,不如离朱掌门交出万魂鼎吧。”
眼见目的达成,楚景同眼底闪过满意。
一女修出声问道:“楚道友空口白牙就说寒山派内有魔域细作,这话从何而来?”
说话的人不是谁,正是天心门的常襄真人。
她被天心门门主用不赞成的目光看着也巍然不动,声音温和却坚定:“都说清者自清,既然是楚道友主张万魂鼎放在寒山派不安全,那起码跟大家说个明白,细作何在?”
楚景同温吞一笑:“我听说你座下徒儿为寒山派门人所救,带回了关门弟子的遗骸,寒山派对你有恩。”
常襄真人端坐桌后,按住了满脸愤怒的庞雪亭的肩膀。
她神色从容:“旁人我不管,有恩必报,是我贯彻一生准则。不过楚道友也不必言左右而顾其他,这跟我想知道你手里证据是真是假并不冲突。”
楚景同:“常襄真人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信错了人,你关门弟子九泉之下冤魂不平。”
常襄真人不做理会,只看着他,态度很明显,少废话有事说事。
楚景同只好摇摇头,满脸惋惜,他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朋友就被寒山派的魔域细作打伤了,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我劝他捡回一条命就算了,何苦趟这一趟浑水?”
看向身边坐着人影,楚景同将手按上他肩膀,温和道:“你说是吧?肖兄?”
罩着脑袋的兜帽被一只手掀开,露出肖浩然憔悴的脸,他丹田被人搅碎,全身经脉寸断,若不是赤夏夏以断去两尾的代价,他没那么快能重回重光界。
原来这人不仅想杀他,还抢了他的位置,今天光明正大站在寒山派的人应该是他。
养伤的三个月里,赤狐妖王对他说他按插在魔域的探子说魔域圣女就在寒山派中,奉命取回万魂鼎,待弟子大比之日率领魔军压境,由圣女里应外合放魔尊入山,带回魔域至宝。
而如今这局面不过是闭关多年的岑点霜来得猝不及防,陶宁迫于无奈只好交出万魂鼎,暂存在寒山派中,随时。
她想杀他,就是想要灭口,独自带走万魂鼎。
肖浩然怎么可能会让魔域这个杂鱼带走自己的囊中之物,他要做的是比魔域之人来之前带走万魂鼎。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光要这样,不将她千刀万剐,灰飞烟灭,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他双目恨恨地看向比试台上,伸出手一指:“这个打伤我的细作,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台上的陶宁。”
“寒山派望舒峰峰主岑点霜首徒,陶宁。”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在场所有人的接受范围内,被打退在台下的公冶邈回头看去。
陶宁平静地站在一众目光中央,也不惊慌,甚至有心情对众人微微一笑。
“……”
旁的不说,一身清净正气,还是雷灵根,把这样的人派来重光界,魔域的人脑子坏掉了?
岑点霜拔剑欲起,却听到陶宁的秘音入耳:“师尊别动。”
简直胡搅蛮缠,张嘴就来。
千连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你指着我寒山派弟子说她是魔域细作就是魔域细作,那我还能随便找个人来指着你说他是吃你炼出的破药丸子经脉不畅,要你给我赔灵石,你是不是也给我赔?”
反而曜丹从袖中拿出一枚银铃,晃了晃。
他也是丹修,寒山派内最爱跟丹修结交的修士,自然也跟恭州楚氏有过来往,还互赠银铃。
银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疑惑地挠了挠脸,心里有一个猜测。
肖浩然一股脑说出在妖王出得到的魔域辛秘:“魔域有一种秘法,能培养出经脉正逆皆可的修士,而魔域圣女就是用这种办法培养出来的,她受命于魔尊潜伏寒山派,还在影城为了灭口杀了与我同行的寒山派修士,丹峰的尔岚。”
人群中,忽然被点到身世的魔域圣女本女:“……”陶宁是圣女,那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