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秀与褚建军、赵芙蓉吃过中饭后,便骑着单车去棉服厂。
来到厂外,找个背人的地方,把自行车收入空间,又把板车与兽皮弄出来。
把板车停在厂门口。门卫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戴着厚厚的棉帽,正捧着搪瓷缸子喝茶。
“大爷,我找采购科的王金瑞科长。”张明秀掏出字条,“是钱明亮厂长让我来的,卖兽皮。”
门卫眯着眼看了看字条,又打量了她番:“等着,我去叫王科长。”
张明秀站在寒风中,看着门卫慢悠悠地走进厂区。
她的目光落在板车上的兽皮上,那些都是她几个月的心血。
“你就是厂长介绍来的?”
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张明秀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面前,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胸前别着钢笔。
“是,王科长。”她连忙点头,“这些都是上好的皮子,您看看。”
王金瑞蹲下身,仔细翻看起板车上的兽皮。他的手指在兔皮上摩挲,又拎起一张狼皮对着光看。张明秀屏住呼吸,生怕他说出个不字。
“不错,”王金瑞直起身,“你是厂长亲自介绍的,我也不卡你价,兔皮两块一张,羊皮十八块,狼皮三十块。你这有多少?”
张明秀平静的说:“兔皮一百二十张,羊皮二十张,狼皮五张。”
王金瑞掏出笔记本,用钢笔快计算着:“两百四加三百六加一百五,一共七百五十块。”他合上本子,“跟我去财务科领钱吧。”
张明秀跟着王金瑞走进厂区,路过一排排高大的厂房,听见里面机器轰鸣。
来到财务科,王金瑞把票递给会计,会计数了一沓钱出来,王金瑞拿过来后交给了张明秀。
领完钱之后,张明秀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沓钞票,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快过年啦!
她琢磨着要给自己家每个人都添置一件暖和的棉衣。
然而,糟糕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提前和钱明亮商量过。
此刻,张明秀灵机一动,心想干脆就扯起钱明亮这面大旗当作自己的虎皮吧。
于是,她满脸堆笑地拉住王金瑞,将他带到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
只见她刻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王金瑞说道:
“王科长呀,您不知道,我先前听钱厂长提起,说是咱们厂子里有一些残次的棉服呢,而且还不用凭票购买哟。
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卖我几件呀?您放心好了,价钱方面绝对不会亏待您的,我可以出比出厂价更高的价格。”
说着,张明秀迅伸手探进背后的竹篓里,掏出一罐蜂蜜以及一瓶米酒,不由分说地塞进了王金瑞的怀中。
王金瑞先是微微一愣,但当他想到眼前的张明秀是由厂长亲自介绍过来的,再加上这会儿她如此识趣、懂得人情世故,心中便有些好感。
他稍作犹豫后,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顺手将那些礼物揣进了怀里。
接着,他热情地领着张明秀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