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雕刻精巧的檀木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白玉纸镇下压着一张雪白的宣纸,一位身着玄衣的俊美男子立在书案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李泽轩往青瓷瓶里插上几株精美的秋牡丹,一边调整花枝,一边笑道:“皇兄您看我说得没错吧,这牡丹花一装点,您这肃穆稳重的的御书房立马多了几分清雅与活力,这可是我一早特意去挑的最美的几朵花。”
李泽宸侧头瞅了眼青瓷花瓶,没有回话,垂眸继续画着什么。
李泽轩被无视也不怵,站在书案前够着脑袋看他笔下的画作,吹捧道:“多日不见皇兄,皇兄画技突飞猛进,这山川图画得当真是气势磅礴、灵气逼人,一看就是我大乾的大好河山。”
御案后的李泽宸终于开口,“有事就直接说?”
李泽轩笑了,“什么都瞒不过皇兄,之前给您写信提到的建药厂之事,不知皇兄怎么看?”
御案后的李泽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堇安没有回来?”
李泽轩像没有骨头似的斜倚着御案边随手把玩着毛笔,“他刚找到新的赚钱点子,迫不及待要大展拳脚,再加上他爹这么难搞,索性就直接去江南了。”
李泽宸丢下手中毛笔坐在书案后,眉头轻蹙,“你们很看重这个赵书屿?”
李泽轩看了他一眼,认真点评,“此子确有经商之才、赚钱之能,而且他知恩图报,有一颗报国之心,不然也不会将这么赚钱的点子交给堇安,非要考取科举入朝为官。”
李泽宸看了眼桌案上的画作,转而问道:“听说老师收他做弟子了?”
李泽轩笑了笑,“是啊,说来皇兄可算是他的师兄了,如今他又是商行第三个股东,可是牢牢绑在皇兄这条大船上了。”
李泽宸手指在桌面轻点,继续问道:“他的才学如何?”
“据调查结果,赵书屿八岁考过童生试,三年前父母去世消沉了两年,就我接触他的感受此人确实幡然醒悟,已经娶了夫郎准备科考,臣弟觉得科举对他来说应当不是问题。”李泽轩将调查结果如实汇报。
李泽宸听后挑了挑眉,沉默片刻。
李泽轩偷偷瞅了眼,见他专注的看着书桌上的画作,不知在想什么。
正待再问,外间传来大太监一声禀报,“陛下,宁安侯在外求见,不知是否传召?”
“这老头是时刻盯着本王的行踪了,我这才回来立马就来了,看来堇安不回来是有道理的。”
李泽轩吐槽完立马站直身子整理好衣裳,恭敬的后退三步站到御案前,一本正经的端着君臣之礼,装作认真听训的样子。
李泽宸看了他一眼,见人一切妥帖,方才吐出一个字:“宣。”
大太监得令,领着宁安侯进来。
临安侯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李泽宸坐在书案后沉声叫起。
临安侯高声喊道:“谢陛下。”
“宁卿今日过来是有何事?”李泽宸声音沉稳,清冷中带着一股威严,明知故问。
宁安侯拱手看向身旁的李泽轩,恭敬的问道:“臣听说轩王回京,想问问我家那个不孝子是否跟着回来了?”
“不巧,堇安去江南办事去了,宁安侯应当收到他的书信了呀?”李泽轩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