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子背影消失在课室,徐佑卿便探身看向赵书屿。
“赵兄,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陆夫子提前来课室,没想到你们运气这么好,竟然就给撞上了。”
陆夫子刚刚虽说是在训斥他们,但其实也是轻拿轻放,赵书屿感觉得出来陆夫子不是那等迂腐的老师,甚至他自己就不是喜欢规矩的人,所以赵书屿并不担心会被责罚。
赵书屿埋头收拾东西,视线没有分给徐佑卿一点,“我日日都这个点到撞上不稀奇,倒是郁离比较幸运,这才几次就遇到。”
蒋郁离也在飞快收拾书箱,听到赵书屿的话无语的瞟了他一眼。
“这种幸运还是不必了,今日还好陆夫子没有责罚我们,最近每日的课后作业都增加了一倍有余,在加点我今晚得鏖战到午夜时分了。”
赵书屿和徐佑卿同时笑出声,陆夫子的惩罚不是抄书就是加作业。
徐有卿在临安书屿待久了,已经习惯书屿的节奏,赵书屿有作弊神器,每日都是晚上进空间写作业,空间里面写三个小时,出来才过去一个小时。
实在是爽歪歪。
三人收拾好东西一起往书院外走。
徐佑卿撞了撞蒋郁离的肩膀,关心的问道:“蒋兄,你上课前说你夫郎身体不适,需要我帮你请个名医给看看吗?”
名医不是普通人能请的到的,很多都被达官显贵之人收入府中做府医,像萧府的黄老大夫。
徐佑卿家必定也有府医,就算没有也有认识的名医,他能主动提出帮助也是把蒋郁离当朋友了。
蒋郁离出言感谢,“多谢蒋兄关心,已经看过大夫了,我夫郎只是小问题,在家静养就好。”
徐佑卿点头,“若是有需要随时和我说,府城的名医我家还认识几个。”
“嗯,我定不会客气。”蒋郁离笑着应话。
徐佑卿又问起下午陆夫子讲的经义,三人边走边讨论,快到书院门口时,背后传来喊声。
“赵秀才,请稍等。”
临安书院姓赵的秀才不少,赵书屿正在给蒋郁离讲解一段经义注解,没有察觉那人是喊自己。
还是徐佑卿回头看了一眼,方才拉住赵书屿。
三人回身站定,林笙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面前,“赵秀才你可算是停下来了。”
赵书屿:“不好意思,很少有人这么称呼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我。”
林笙听言怀疑的看了眼赵书屿,眼中暗光转瞬即逝,随即爽朗的笑出声,“没关系,是我的不是,下次我称呼赵秀才书屿兄,你看若何?”
赵书屿皱眉不解的看向林笙,他对这人也就点头之交,甚至之前连点头打招呼都很少,突然这么问实在是奇怪。
蒋郁离同样疑惑的看向他,这人未免太过自来熟。
徐佑卿审视的看向林笙,暗自思索是不是自己不够自来熟,到现在他都是称呼赵书屿赵兄的。
赵书屿不答反问:“林秀才,你叫住我是有何事?”
林笙脸上笑意稍有滞涩,转瞬又调整好,“夫子说我的经义学得不好,要多向同窗请教,书屿兄是案,接连几次小考都是头名,我向请书屿指点一二。”
赵书屿毕竟不是真的十八岁,前世混迹古武圈,又要经营家族企业,合作对象是人是鬼还是能分清的。
面前这个真的十七八的少年实在很不会掩饰情绪,明明对自己有不满,偏要装出温和的态度。
赵书屿不爱同这种心思复杂的人结交,甚至是不爱拓展社交圈,所以这两个多月来就同徐佑卿这一个新同窗吃过饭,其他人的邀约一次都未曾答应。
“林秀才,我同你一样只是秀才,只是运气好考试成绩还不错,实在当不得指教二字,我们班上经义学得好的学子有很多,每个人的见解或许都不一样,你可以和他们多多讨论,必定能有所感悟。”
林笙脸上笑容消失,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幽暗,委屈的低垂下脑袋,“书屿兄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教我吗?你也看不起我吗?”
正值下学时间,他们站在书院门口很是显眼,周围来来去去都是书院的学子,已经有不明所以的学子驻足观看他们谈话。
赵书屿很是无语,他也没说什么吧,都是大男人咋还委屈上了,弄得好像自己欺凌同窗似的。
蒋郁离问出赵书屿的心声:“林秀才,你是听不懂书屿说的话的意思吗,我帮书屿解释,他的意思是请教学问不拘于一人,陆夫子班上的学子都很优秀,你可以多请教些学子。”
“书屿从头到尾没有说过看不起你的话,还请林秀才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