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工厂设备除了缝纫机,还得有熨斗。
这样一来,账本上需要置办的东西越来越多。光是他们能想到的大几千就去了,这还有他们没想到的。
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些东西省不了,既然已经在行动的路上了,那也只能咬咬牙先把前面繁琐的难关给过了。
明天宋崎和陈默继续去隔壁的城市跑纺织厂,除了谈价格合作外,还得考察各个纺织厂的布料品质。
季恺城则继续跑旧市场。
他问许睿明天是整天待小商品城的铺子里还是怎么样?
许睿:“嗯,我还是待铺子里看店,马上快七月份淡季了,我得加把劲趁着这段时间多赚点。不过下午应该会去厂房那打扫卫生,下午就喊阿龙一个人守着店就成,反正忙得过来。”
季恺城点头道:“好。”
“那裁缝师傅呢?”许睿问。
“我明天买包烟给陆房东,他在这带住久了,认识的人多,喊他介绍个。”季恺城说。
厂房一落定,大伙就跟上了发条似的。许睿连着几天下午带着亿万坐公交车跑厂房。
陈默小弟们人多,没两天就把厂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户都擦得一尘不染,甚至连上下两层走廊边的厕所都刷了一遍又一遍。
厂房每天敞开着大门通风,现在走进去都已经嗅不到半点异味了。
本来季恺城是打算买床,可旧市场那些二手床,便宜的脏得没眼看,稍价高的,又不划算。
几个人思来想去后,还是打算自个拿木板钉。反正他们厂房附近有木材加工厂,陈默过去跟木材厂的老板抽了几根烟便兄弟长兄弟短了。
旧市场的破床一张得要五十块,他们厂房那么多人,少说也得花费八九百块钱。
而从木材店里进一批木板,再雇两个木匠师傅过来做床和桌椅,连四百块钱都不用。
短短两周,宋崎和陈默跑了十几个城市,终于把合作的纺织厂给定了。
今天他俩回海市早,便过来厂房看看进展。
昨天季恺城买的二十台二手缝纫机已经就位了,整整齐齐跟列队似的摆在仓库中间。
“嚯!可以啊!”陈默边夸边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栏杆前。
许睿这周每天在厂房和小商品城往返监工,望着工厂逐渐像样,他高兴之余也忍不住得瑟。
“你俩房间的床,还有办公室里的桌椅都叫人打好了。”
许睿领着他俩参观房间,他说床都是一米五宽的,楼下宿舍的上下铺也做好了。
陈默和宋崎几天没来,原本空荡荡的仓库真是大变样了。
而小黄毛们甚至大部分都已经把被褥席子都搬进了宿舍里,此时正坐在外边的桌子前抽烟打牌。
许睿他们三个人走下楼。
陈默路过桌前时,拍了下小黄毛的头骂道:“谁他妈让你们在厂子里抽烟的?”
小黄毛摸着脑袋委屈道:“默哥,这不是货还没运进来嘛,等货到了,我们肯定去外面抽啊。”
陈默想想也是,便自个也点了根烟。
许睿抱着亿万,受不了里边的乌烟瘴气,便和宋崎陈默走到外面的院子。
“季恺城人呢?”宋崎问。
许睿:“陆房东给介绍了个老裁缝,他骑三轮车去接,去了有两小时了,应该要回来了。”
亿万现在四个月了,许睿已经可以让他背对着自己,托着他的屁股坐在臂弯里抱了。
这小东西眼尖,许睿和宋崎陈默说话的时候,他就透过铁门看到了马路上驶来的三轮车,顿时两条腿蹬了起来。
“唔!唔唔!!”
大夏天,季恺城骑了一身热汗,后面坐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下了车,季恺城介绍了老头姓胡,陆房东说这胡师傅之前在弄堂里开了几十年的裁缝铺,现在年纪大了,他就没开了。
胡师傅人老了怕寂寞,老伴去世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不住,一听陆房东介绍,加上季恺城开了三百块一个月的工资,他就乐呵呵地来了。
在院子里,胡师傅还高高兴兴跟大伙打招呼,结果一走进厂房,看到里头跟云顶天宫似的,一帮流里流气的小黄毛抽烟打牌。
吓得他头也不回便要走。
季恺城他们几个一听,这哪行?赶紧拉住胡师傅。
“不是,胡师傅你不是说好的吗?怎么又要走了?”许睿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