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想说总有办法脱离这种生活,可他却知道自己根本说不出这个办法是什么,如果一群人生来就被歧视,不被接纳,无法得到应有的教育,那么在社会底层的他们的确只能被排斥着自暴自弃,也因为他们的自暴自弃理所当然地会被正常的社会看不起,越加的排斥,形成恶性循环。
这不由让他想到另一个群体,可很快就停下了思考,不再去深想这种无解的社会问题,转而去着眼当下他该关心的问题。
“这些违禁品价格怎么样?”他捡起来一个小玻璃瓶,大小类同医用的安瓿瓶。
土屋凑斗一巴掌拍飞了他手里的瓶子,“别捡,脏的很!”
林年远远地看着那滚进垃圾堆里不见的小玻璃瓶,一旁的土屋嫌弃地擦了擦手问,“你猜猜就这么一小瓶多少钱?”
“千円?”林年说了一个估摸的数字。
这个价格大概是芝加哥一根大麻卷的价格,如果极乐水的成瘾性被本家对比大麻的话,那么应该是这个价格不错。
“万円哦!”土屋凑斗公布了答案。
“这么熟,你用过吗?”林年上下打量这个小子,他的信息来源未免也太广了。
“没有。”土屋凑斗立刻摇头,“姐姐不让我喝。”
“你还有个姐姐?”林年顿了一下。
“我没跟你说过吗?这片东横可是我们土屋姐弟说了算呢!”土屋凑斗哼哼着说道。
难怪这小孩能在这边混,原来是有一个“监护人”在照顾他,也难怪走过来那群人都挺乐意搭理这个毛头小子的,看起来这份面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
“那你们是从哪儿买到这些东西的?”林年接着问。
按理来说,极乐水应该也被列入了蛇岐八家的严打范围,虽说进化药才是大头,但极乐水的危害也被列入了章程里,可现在看来蛇岐八家的打击力度似乎并没有林年想的那么大,居然在这个离犬山家本部不到几百米的距离就能随处可见这些东西。
“当然是从噢,快看那群人。”
土屋凑斗忽然扯林年的袖子,指了指东横外的歌舞伎町主街上走过的几个人。
林年扫了一眼现那些是蛇岐八家的人,大概是来巡街维护治安的,穿着黑色的西装脖颈和手腕露出斑斓的纹身,街上那些皮条客和揽客的女孩都纷纷对他们尊敬有加,或者避之不及。
“很威风吧?”土屋凑斗小心地偷窥着那群蛇岐八家的人说道,“谁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一句话就能把歌舞伎町给封掉!你看那个倒霉的家伙,头上包着纱布的。”
林年顺着土屋凑斗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空地的角落蹲着一个男人,脑袋裹着纱布缠得跟印度人一样露出的部分鼻青脸肿的,手脚也不利索地坐在角落一个人喝魔爪。
“知道前段时间歌舞伎町封街吗?听说是来了什么黑道上的大人物,一群黑道大哥都去迎接来一支车队,气派的很。那群黑道担心东横这边的人败坏他们所谓的歌舞伎町的风气,就派人来恐吓我们那几天不准在这里聚集,真一郎那家伙不服气顶了两句嘴,直接就被打的差点死过去了,还是姐姐动其他人一起凑了点钱送他去医院包扎的。”土屋凑斗说。
林年看着那群走远的应该是犬山家外围的成员淡淡地问,“那你恨那群人吗?那群黑道?”
“当然恨啊!”土屋凑斗说,鸭舌帽下的眼眸看着那些男人的背影说道,“我恨不得取代他们自己去威风呢谁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说封街就封街!但这都是不可能的啦,我们这群人都没这个命,也有几个男的试过想去加入他们当小弟,但都被嘲笑着打了一顿丢回来了,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什么难听的话?”
土屋凑斗转了一下自己的鸭舌帽挡住自己的表情,“他们说我们没这个命,从血统上来讲就是低贱的,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林年不置可否。
“顺带一提,你刚才不是问极乐水是哪儿买的吗?东西就是从这群人手里流出来的哦!”土屋凑斗忽然给了林年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
“不可能。”林年忽然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土屋凑斗说,“你在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土屋凑斗听见自己被质疑了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反正那些东西不可能是你们从他们那里买来的。”林年摇头。
“我真没骗你,你不信你去问其他人!”土屋凑斗看见林年质疑的目光有些红温了,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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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问我都知道这不可能。”林年叹了口气,“原来你是个骗子。”
“我——”土屋凑斗真红温了,怒气冲冲地盯着林年,“要是我没骗你怎么办?”
“我们可以打赌,除非你拿出证据,不然你就是在骗我。”
“赌什么?你说!”
“赌这一沓钱怎么样?这是我的全部积蓄。”林年从口袋里掏出了卷起一沓万元大钞,大概有十几二十张的样子,给土屋凑斗一下看得愣了一下吞了口口水。
他看向林年犹豫了一下后说,“你输光了可别急眼!”
“绝对不急眼,愿赌服输,只要给我证据。”林年收起那叠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