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嘎嘎嘎……”又是夜鹭的叫声,又是两短一长。
岑寿冲陆绎竖着大拇指,小声道,“大人预料得果然准,来了!”
正说着,岑福已奔至面前,小声禀报道,“大人所料不差,果然只来了一个人。”
陆绎沉稳地说道,“来人必是贼,与沙修竹关系也定是匪浅,若要查出那两箱生辰纲的下落,就看今夜了。”
岑寿跃跃欲试,“大人,交给我,我去将他擒住!”
“逞什么能?”不待陆绎说话,岑福便敲了一下岑寿脑袋,“你忘了大人事先怎么交待的?”
岑寿揉着脑袋,嘟囔道,“总打我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么?”
“大人,您看看岑福,您不管他,我可要动手了?”
“咝”岑福一脸尴尬,被岑寿一下子戳到痛处了,伸手照着岑寿脑袋又敲了一下。
“恼羞成怒了?”岑寿闪躲开,嘻嘻笑道,“还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我。”
“行了,别闹了!”陆绎阻止住两人。
岑福立刻收敛了,说道,“大人,江湖人的行事作风另有一套章法,咱们是不是应该防着他们使诈?”
陆绎点头,“来人较为谨慎,必是在观察动静,千万莫惊动了他,你们两个分开两处,躲在暗处守着,若再有贼伺机上船,务必擒住。”
岑寿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问道,“那这里呢?”
“这里有大人呢,”岑福踹了岑寿一脚,又说道,“刚刚是谁自以为是的?你去那边,别磨蹭了。”
岑寿“哼”了一声,嘟囔道,“当哥就能随便欺负人了?”
陆绎看着兄弟俩各朝一个方向,身影瞬间消失,心中倒生出许多羡慕来。
又过了片刻,一个身影迅窜上船,左右环顾了一下,便快向中间的船舱摸了过去。陆绎在暗处看见,冷笑了一声,悄然地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用黑纱蒙面,又带着帽子,帽檐极低,倒是做足了功夫。陆绎从身后观察,那人身形高大,壮实得很,功夫应该不错。只见他先是从怀中摸索了一阵,继而窜到每一间舱房门口,火折子一亮,从门缝塞了什么进去。陆绎猜到那定是迷香,暗道,“江湖人,又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想罢从怀中摸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含在了口中。
“嘎嘎,嘎嘎,嘎嘎嘎……”
沙修竹听见门外的声音,有些激动,却也立刻将心提了起来,等候了片刻,听到第二遍叫声响起,才回应道,“你来做什么?快走,不要管我。”
那人听见沙修竹说话,又警惕地四下看了几眼,才推开门闪身进去。
陆绎身形一矮,快跟了上来,贴身在舱门上。
“沙大哥,我来救你了,”那人边说边上前解开绑在沙修竹身上的捆绳。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昨夜我就听见你出暗号了,可惜我被囚在这里,无法回应你。”
“沙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
沙修竹只迈了半步,便“哎哟”一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