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气场实在太过凌厉,以至于刘芳的脚步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她壮着胆子说,“捅人就是捅人,警察都把他带走了,你来问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颜瑾宁不怒反笑,“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
刘芳迅速垂下脑袋往病房走。
颜瑾宁眉心一凛,提步跟上去。
病房中,唐栎书正闭着眼睛假寐,看上去依然没什么精神。
房门突然被用力关上。
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他的眉头皱了皱,本就压抑的心情变得烦躁。
“小书!小书!”
刘芳疾步跑到病床前,双手握住唐栎书的肩膀用力晃了晃。
麻药正在渐渐散去,唐栎书的伤口隐约作痛,此时被刘芳这么一晃,疼得他当即痛呼出声,本就苍白的脸变得又白了几分。
刘芳却像没察觉到他的变化似的,神色慌张地说:“那个颜总找上门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唐栎书心中猛然一惊。
怎么会这么快?
距离事发到现在,也才过去五个小时吧?
而且现在是凌晨,颜瑾宁竟然亲自过来了。
刘芳手足无措的来回踱步,“她待会儿让要是问起来,我们要怎么说啊?”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了。
颜瑾宁矜贵的身影在二人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唐栎书睁大眼睛,“颜总。。。。。。”
林渊端来一张凳子放在颜瑾宁身后,关上门先退出去。
颜瑾宁悠然坐下,跷起一条长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母子俩。
她淡淡地轻扫一眼唐栎书,“季怀洲捅到你哪儿了?”
唐栎书想撑起来,但实在是没力气,只好就着目前的状态演戏。
“颜总,您别怪季先生,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闻言,颜瑾宁的红唇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我和季先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我没反应过来才会。。。。。。”
他说得委屈极了,却又表现出自己很大度的样子。
刘芳赶紧反驳,“什么不是故意的!他又不是喝醉了,能不知道拿刀会伤人吗?”
她睁大眼睛瞪着颜瑾宁,“颜总,我知道您身份高贵,想保一个人轻而易举,但我们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颜瑾宁的食指在大腿上轻叩,“答非所问,我的问题你们没听清吗?”
刘芳也知道说得越多是心虚的表现,连忙收回视线坐在病床边上。
“反正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就算花光我们的家当,我也要给我儿子讨个公道!”
唐栎书却在这个时候沉默了。
刚才还那么善解人意,现在又扮演一个被伤害了,想得到母亲帮助关怀的孩子。
颜瑾宁意味深长地说:“是吗?我还以为给你们一点钱,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呢。”
刘芳的眼睛顿时一亮。
“不过你们既然这么坚持要告季怀洲,那就去吧,按照正常流程来,他该坐牢就坐牢。”
话落,刘芳的脸抽了抽。
她还没说用钱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怎么下一秒颜瑾宁就改变想法了?
颜瑾宁将刘芳脸上细微的变化看尽眼中,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对母子俩想要利用季怀洲讨点好处。
唐栎书被开除,对季怀洲肯定有恨意。
又能得到钱,又能让季怀洲名声受损,正好一举两得。
再联想季怀洲淡定的样子,应该是有把握。
颜瑾宁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原来他是等着唐栎书和刘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