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颜瑾宁会因为晨晨而继续和他有纠缠。
“我只是不想让你的病情加重,夺回晨晨的抚养权,让他陪在你身边,你会好得更快。”
颜瑾宁终于说出真相。
杜修远咬紧牙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颜瑾宁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然,如果你不需要,我就收回我说的话。”
门外,季怀洲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他累了一天,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上。
受伤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包括唇上被颜瑾宁咬破的口子。
他借着颜瑾宁陪杜修远的时间,只想暂时好好清净清净。
忽然,他感觉眼前的光线被遮住。
“哟,被赶出来了?”
颜钊充满讥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季怀洲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对方唇角勾起的讥诮弧度。
“啧啧啧,季怀洲,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我姐对修远哥那么好,你身为她的丈夫还得来陪同,换成是我,我就找一条狗尾巴吊死算了。”
颜钊一直压着火气,碍于这里是医院,不好和季怀洲发生冲突。
但他就是不想让季怀洲舒服。
“是吧,连你也看出我跟你姐在一起挺痛苦的。”
季怀洲轻笑一声,眉眼间隐有冷意。
颜钊还要嘲讽的话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回答堵在喉间。
“啥?”
他怎么也没想到季怀洲会这么说。
“算我求你,你去劝劝你姐,让她把我踢掉,行吗?”
颜钊的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这人怎么了?疯了?
倒反天罡啊?
“关我什么事?”颜钊磕磕巴巴地说,“我姐肯定早就想把你甩掉了,一定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姐。”
季怀洲唇边的弧度渐渐上扬,“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个本事呢。”
颜钊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只觉得后背瘆得慌。
他总觉得现在的季怀洲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
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他又说不上来。
为了避免季怀洲待会儿在颜瑾宁那边胡说八道,害得他再次被禁足,颜钊只狠狠瞪了季怀洲一眼,径自走向急救室,推门进去。
走廊上再次变得空旷。
季怀洲重新合上双眼,仿佛刚才和颜钊短暂的对峙并没有发生。
房间内,杜修远保持坐着的姿势,久久没有缓过来。
颜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进门就自告奋勇地说:“姐,今晚我照顾修远哥,你回去休息吧。”
杜修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艰难抬头看向颜瑾宁,“阿宁,你要走了吗?”
颜瑾宁侧过身子,“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待会儿就能出院,我明天有重要会议,就不留下来了。”
杜修远想要挽留的话就在嘴边,可他无法像从前一样自然的说出口。
他感觉颜瑾宁离他好远,就算他们身处同一个空间。
颜瑾宁走到门边又顿住,说话的口吻带着几分凌厉。
“修远,珍惜你的生命,晨晨还等着你,还有,别再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