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希望每天下班之后能有亲人在等待他回家,然而现在他只能孤身一人了。
收敛低落的情绪,季怀洲刚要刷卡进站,段承毅来了电话。
“怀洲,下班没?”
“嗯,准备回去呢,怎么了毅哥?”
“你和白家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鸡蛋过敏进医院,我被江雨然拦着,都没法去医院守着你,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已经好了,至于白书菀,说起来我就头疼。”
“那不提她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江雨然送了我一个新店吗?装修结束好久了,今晚开业,来玩玩呗。”
季怀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正打算拒绝,但他忽然意识到,以段承毅和江雨然的关系来看,如果二人分了,那个门店应该就是江雨然留给段承毅最后的东西了。
对段承毅来说,意味着即将结束,也是他新生活的开始。
季怀洲改变了决定,“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到地方后,天空打起了闷雷,远处厚重的乌云渐渐飘过来。
又要下雨了。
季怀洲甩上车门,刚到门口,几个穿着时尚的人立刻迎上来。
“季先生,毅哥现在走不开,让我们在这接您。”
季怀洲抬头看眼前的建筑,不禁唏嘘。
段承毅二十岁就跟了江雨然,如今已经将近六年。
不得不说,江雨然确实是个很舍得的女人。
这六年间,别人有的或没有的,段承毅都得到了。
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应该只有江雨然的心。
不过既然一开始就是这种关系,段承毅应该也不会在乎,否则也不会跟着她这么多年。
“我自己逛逛就好,你们不用管我。”
季怀洲礼貌笑了笑,提步往里走。
这是个综合性会所,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地理位置,都很适合年轻人来玩。
名字也取得浪漫,玫瑰之约。
季怀洲左右欣赏,看见不少京城大人物送来的礼物,暗道段承毅确实天生就适合经商。
做生意就得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自诩做不到像段承毅这样。
“怀洲!”
舒缓的音乐中传来段承毅的呼喊。
季怀洲循声看过去。
段承毅站在三楼栏杆旁,对他喊道:“快上来!”
他今天一身都是黑色,只是靠近之后,季怀洲才看见他的衣服上有细碎的光,全是碎钻。
“毅哥,帅的呀。”
段承毅五官俊朗,穿着这件衣服,更显得风流,看上去就不是个能安稳的人,倒像是会让许多女人都伤心的浪子。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段承毅揽住他的肩膀,“这里的所有装修都是我亲自盯的,怎么样?”
“好看。”季怀洲侧头看他,“得要不少钱吧?”
“反正不是我付钱。”段承毅薄唇微勾,眼底迅速闪过一道黯淡的光,“跟着江雨然,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要是靠我自己,几辈子都开不起这样的店。”
季怀洲听出他话里的苦涩,嘴巴张了张,但没有多说什么。
“我账户上还剩两个亿。”段承毅开着玩笑,“作为好兄弟,苟富贵,勿相忘,给你转一半怎么样?”
季怀洲看着他盛着笑容的脸,不免有些担忧,“毅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段承毅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早就做好这天的准备了。”
他低笑一声,“本来我打算晚半年才才开业,但我等不了了。”
“为什么?你们断掉了吗?”
“没。”段承毅故作轻松地说,“她跟我说,她要去相亲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