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尽欢却并未这样做。
反倒是让江淮安下不来台。
乍一看,似乎像是在帮他出气……
江时瑾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即将脱口的询问话语被他咽下,沉默的拉开车门。
许尽欢本想坐车后座的。
但被江时瑾严词拒绝。
对方那个架势,仿佛她要是坐后座,他能立马开车带她去跳崖。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许尽欢还是选择坐在江时瑾身旁的副驾上。
送她回到家后,江时瑾看起来还是有话要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感叹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后许尽欢便回了自己家。
刚推开家门,许尽欢就打了个寒战。
预感十分不妙。
属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坏事。
果不其然,几乎是她推开门的下一秒,低哑的声音传出,“还知道回来。”
这话有些怪,像是等她许久了似的。
许尽欢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看见宋时礼正垂着头坐在沙发上,脚边还要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碎片。
连头都没有抬就知道是她了吗?
对此她没有纠结多久,而是干笑两声,“这是我家,当然要回来啊……”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来源正是宋时礼所在的方向。
他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抱着这样的疑惑,许尽欢朝着宋时礼所在的位置走去,走近才发现在他两腿缝隙之间的那块空地处,已经积着一滩血液,她所嗅到的血腥味便是从这里传出的。
血是哪里来的?
答案呼之欲出。
许尽欢一把抓起宋时礼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没有任何意外的看见了在他手心出现的狰狞伤口。
皮肉翻卷,血肉模糊,刀口由浅到深,向下倾斜着,看起来似乎是宋时礼自己所伤……?
“你疯了?你好端端的对自己动手?”
许尽欢眼底满是荒诞,对宋时礼自残的举动难以理解。
因为要看清,她在宋时礼面前蹲了下来,此时是微微仰头看他的。
在宋时礼的眼中,他看见的不是少女脸上的荒诞,而是她因仰头而绷起的优美颈部曲线,开合的唇瓣,混沌的脑海靠着疼痛保持着一分理智。
他似乎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突突跳着的太阳穴,躁动的身体,以及内心深处疯狂想要将眼前人扑倒的念头都让他无比厌恶。
此时的他被本能所支配,像是只有繁、殖欲望的低等动物。
即便面前的人是他本该十分厌恶的人,他也疯狂的想要索取更多。
迟迟没有等到宋时礼的回应,许尽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问题,此时宋时礼的呼吸和那一夜的有些像。
何止有些像,简直如出一辙。
再者,她要是没有出错,她记得发情期好像不是一天来着……
所以宋时礼这是……
就在许尽欢进行头脑风暴时,沉默许久的宋时礼终于再一次出了声,
“许尽欢,你……能摸摸我吗?”
闻言,许尽欢怔在原地。
就只是……摸摸?
紧接着,一直垂着头的宋时礼终于缓缓抬头,脸上是许尽欢从未见过的表情。
不安和痛苦交织着,金色的眸子里有水光闪烁,在她犹豫时,一滴晶莹的泪悄然流下。
她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住,喉咙干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