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礼讨厌自己深埋的痛苦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也讨厌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这就相当于将最锋利的利刃送与他人,知道这件事的那个人可以轻易利用这点来伤害他。
但今天他却撕开了痛苦的一角。
供人参观。
“我小时候寄养在姜姨家,和姜忧一起长大。”
姜忧,想来应该就是刚才那名雌性的名字,许尽欢心想。
“因为觉得亏欠姜姨,所以我对姜忧的大部分请求都不会拒绝,会帮她做许多事。”
宋时礼并未列举具体都做了什么,而是继续往下说。
“或许是不甘心一个从小跟在身边听从一切指示的人突然离去,她想要我和她结婚,一辈子留在她身边。”
“她将这种占有欲归结为喜欢,我并不认同。”
于是宋时礼拒绝了她。
并在许尽欢提出想要和他结婚的时候,答应了许尽欢。
这不但没有让姜忧死心,反而更加疯狂了起来。
她想要许尽欢和他离婚,然后和她结婚。
初见许尽欢那日的记忆早已经在长达两年的折磨中褪色,宋时礼不记得他当时是为何答应许尽欢。
只知道摆脱姜忧占据一部分原因,剩下的可能是……见色起意?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基于见色起意的基础,他不想用一见钟情来当遮羞布。
那点由雄性本能欲望带来的情意早已经消散,此时他之所以会解释,只因这些天来许尽欢的所作所为。
许尽欢听得认真,等宋时礼说完,她迟迟没有出声。
她想问宋时礼,他为什么会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寄养在别人家?
也想问宋时礼,为什么小时候没有坐过院子里的秋千,是因为小时候不在这里长大,长大后对这些失去了兴趣吗?
以及,都帮姜忧做了些什么?寄人篱下的日子好不好过?
但这些她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道,“你做得很对。”
她的喉咙微微发紧,却故作轻松的夸奖着,“我就知道你不会给我戴绿帽子的。”
“想翘我墙角,太卑鄙了,你以后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啊。”
许尽欢喋喋不休地说着,每说一句,宋时礼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就松一分。
等许尽欢最后一句话落下,他郑重道,“好。”
“你妈在哪啊?要不要去见见?”
毕竟这是第一次跟着宋时礼回来见家长。
“你想见她吗?”
“来都来了,肯定要见啊,明天还是她生日,你也不想我明天连寿星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带你去。”
见到宋时礼亲妈都那一刻,许尽欢瞳孔微缩。
眼前的雌性保养得很好,四十岁瞧着最多三十出头,丝毫不见老态。
但她习惯性冷着脸,给人一股难以接近的感觉。
这一点倒是和宋时礼很像。
许尽欢手中提着买来的礼物,跟着宋时礼走到宋佳跟前。
“妈,生日快乐啊,这是我和阿礼给你买的礼物,希望您不要嫌弃。”
她脱口而出的一声“妈”让宋时礼浑身一僵,也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
宋佳显然也是一愣,打量着眼前这名陌生漂亮的雌性,虽然不认识,但同为雌性,她并未摆架子,而是第一时间道谢,却并未接过许尽欢递过去的礼物。
“时礼,这是你的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