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把唐政送出吏部的大门,唐政全程没说几句话,仿佛有他没他都一样似的。
但唐政在其中的作用可不小。
陆川感激地看了唐政一眼,眼含笑意道:“谢了。”
唐政斜了他一眼:“小事儿,客气什麽。”
对唐政来说,确实是小事儿,不过是向工部尚书递几句话而已,他之前在工部干活的时候,工部尚书对他还不错,不管是因为他父亲还是他因为他的才能。
唐政也想回报一二,毕竟按照陆川的说法,他是一定会把秋水县的事情闹大,到时候最先认错认罚的部门,才更容易得到圣上的原谅。
陆川挑眉:“行了,我也不多说什麽,有空叫上苏幕和席东,大家一起喝酒!”
唐政点头:“好啊,正好趁着苏老二还在京中,等过些日子他带着学生去江南,想见也见不着了。”
陆川惊讶:“我记得他之前写信说,他去过江南了,怎麽还去?”
唐政笑道:“他说想重游旧地,好几年没去过了。”
陆川想到他当初出京时坐船到江南,在船上晕了大半个月,就心有馀悸。
他感叹道:“他还真能跑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唐政突然想起了什麽,说道:“中午在里面,有个吏部的官员很殷勤,又是给我上茶又是扇扇子的,就是想要一台风扇,不知道现在还想不想要?”
陆川笑着摇头:“现在应该是没心思想风扇了。”
唐政想到刚才正堂内衆人的反应,几乎所有考功司的官员都心神不宁的,他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陆川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不仅烧得旺,还把工部和刑部给烧了。
不少官员知道了陆川的行为,都暗暗心惊他的惹事能力,连白阁老也不禁感叹,不愧是钟老头选中的人,果然不同寻常。
陆川是带着大功劳回京的,这些年过去,他发现的土豆和玉米,已经在大安推广开来,百姓们不用再饿肚子,连边军也不用饿着肚子去操练。
之後在玉山县研究出防治天花的牛痘,救活了整个县城的百姓,如今各地百姓在朝廷的主持下,大多数都接种了牛痘,杜绝了以後再爆发天花的可能。
去到云南之後,鼓励当地百姓开垦梯田,种植各种经济作物,制定完善的商业制度,鼓励工商业的发展。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死後可以配享太庙的大功劳,也是陆川的保命符,只要他不作死想要谋反,就算是圣上,也不敢轻易动他。
所以陆川不怕得罪人,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官员,他也不想跟这些京官使什麽弯弯绕绕的心计。
能直接碾压的事情,又何必多耗费自己的心神呢。
白阁老做了几十年的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并不觉得陆川鲁莽,反而很是欣赏。
梁尚书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陆川来吏部,明显就是来分他的权的,他哪能老老实实遂了圣上的意。
官场之事谢宁不了解,他如今正苦恼着小果儿的学习呢。
这些天他忙着重新接管大安报社,和荣斋先生做交接,因为这几年在其他地方也开办了几个地方报社,地方报社的事情也需要了解,整个人忙得不行。
谢宁没空搭理小果儿,他又不愿意自己呆在家里,让他去永宁侯玩又嫌无聊,谢宁索性把人扔在隔壁的妇联。
反正妇联有福寿郡主在,肯定不会出什麽问题。
这正合小果儿的意,在妇联不仅能听到各种家长里短,还有泉哥儿陪着他一起玩,等谢璟休沐後,谢璟这个表哥还会带着他和泉哥儿去探索京城的大街小巷,玩得不亦乐乎,都忘了还有学习这回事儿。
要不是陆川每天晚上监督他写两页大字,他怕是连字都忘了怎麽写了。
虽然陆川说过他会想办法,但谢宁看着小果儿天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玩,他觉得有点糟心。
他也不懂自己的心态,明明在云南的时候,小果儿经常玩他也不觉得有什麽,而且他还常常带着小果儿一起玩,怎麽现在就见不得他玩了呢?
“那是因为在云南的时候他在上学,偶尔玩一玩那叫放松,现在天天玩叫不学无术,这哪能一样!”陆川调侃道。
“凡事都过犹不及,他要是天天学习,你会想拉他去玩,他要是天天玩,你就会想叫他去学习了,都是正常心理。”
“原来是这样。”谢宁恍然。
随後他又想起来什麽,说道:“说起学习,你给昭哥儿找到可以读书的学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