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格兰的话一两年前吧,波本是最近。这两个人都很关心你的身体健康,细致到令我厌烦。他们如果只把你当作搭档,不会这么用心。”
其实苏格兰死的时候雪莉很是可惜了一番。
知花裕树对自己的身体总是无所谓的态度,身边有个事无巨细的关照者会让雪莉这个医生更放心些。
不过她没想到,苏格兰死掉后,波本迅速填补了这个空缺。
在波本身上感觉到和苏格兰身上相似的感觉后,雪莉忍不住感慨了一晚上。
莱蒙,你真的很容易被男人惦记。
“所以这几张卡怎么处理?”雪莉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回过神似的说:“既然琴酒愿意为[小树苗]医院的发展做出贡献,我们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医院运行初期,正是要钱的时候。”
知花裕树下了决断,“就拿这笔钱给医生们涨工资吧!”
天天生活在黑。道成员的重压下,医生们多不容易。
这是在给琴酒积德。
挂了电话,知花裕树躺回床上。夕阳的光落进房间,一点点在白色床铺上偏移。
这房间真小,一点都没有自己的别墅舒服。
知花裕树叹气。
和雪莉的通话让他更加觉得茫然。
和感情有关的事情过于复杂,就算翻遍书本也找不到标准的解法,令他心生烦闷。
想要求助。
下意识想到诸伏高明,但是不行,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只是debuff导致的错觉,说明哪怕东大毕业生,也有薄弱的环节。
萩?
虽然听说萩很擅长处理感情问题,但对方自己都深陷不伦之恋,比他这边的情况还复杂,恐怕还反过来需要他帮忙。
“算了,不想了。”得放弃时且放弃,人生才能豁然开朗。
既然都决定回到以前的孤狼生活,那还在意这些事干什么?
也许他现在最该做的是向boss申请换搭档,把波本从身边换掉,这样他就能回到裕树小屋,真正回到原点。
知花裕树想看看这么久没回去,自己的房子变成什么样了,他敲了下耳朵上用来控制葡萄酒的耳钉,重新连接上葡萄酒。
裕树小屋的起居室,盘卧的小银环蛇咝咝起身,开始四处游荡。
操纵银环蛇的时候,知花裕树可以共享对方的部分感受,比如视觉。
作为假蛇,葡萄酒是有一定视觉的,能看到大约一两米范围内的东西。
看起来和他离开前似乎没什么变化。
葡萄酒翘起小尾巴,拿尖尖抹了下桌面、花瓶、楼梯底间……嗯,很干净。
看起来波本有认真打扫。
不过波本呢?不在家吗?
葡萄酒转了一圈,最后推开医务室的门。灯光从门内倾泄而出。
银环蛇游进去,在医务室的躺椅前停住。
原来在这里。
男人躺在躺椅上,微微歪着脑袋,浅金发半遮着合拢的眼睛,像是睡着了。皮肤被光照出一层近乎流动的蜜色,一只手从把手处垂下,修长的指节微曲。
葡萄酒拿尾巴尖碰了碰他的手。
——呀,烫死蛇了。
波本发烧了,看起来烧得很严重。
知花裕树在床上换了个姿势。
波本发烧了关他什么事?他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安室透被葡萄酒一碰,瞬间睁开眼,目光捕捉到受惊的银环蛇,肩膀才放松下来,用沙哑的嗓音说:“你睡醒了?是饿了吗?我去帮你做点东西。”
病人撑着把手起身,身体微微摇晃了下。
知花森*晚*整*理裕树:“……”
与他无关与他无关与他无关与他无关与他无关与他无关与他无关。
……
半个小时后,知花裕树把车停在树林外。
他和系统强调:[我不是关心波本,只是怕他死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