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是和琴酒在一起吗?”
9层餐厅的事件太像组织手笔了,知花裕树电话挂断后,安室透马上询问了贝尔摩德,在对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琴酒在那附近有个暗杀任务。
这样就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知花裕树特意把会面点选在琴酒的任务地点附近,就是想事情结束后和琴酒见一面;二是知花裕树恰好碰到了琴酒,然后被他带走了。
情人节到处都有活动,孩子贪玩很正常,反正知花裕树答应过他晚上回别墅休息,他一向说到做到。安室透觉得琴酒至少不会伤害知花裕树,便没有深究。
是他大意了。
竟然相信没有底线的组织成员会有底线。
“我确实碰到黑了,不过波本,你到底怎么了?”知花裕树觉得今晚的波本真的有点奇怪,他认真思索,“是没钱花了吗?”
安室透觉得知花裕树的状态也很奇怪。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知花裕树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反应吗?但如果说没发生的话,他唇瓣的伤、锁骨的咬痕,以及略滞涩的走路姿势是怎么回事?
安室透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问清楚,但又担心由自己来问会太有压迫感。也许应该找知花裕树相熟的女性朋友……不然拜托雪莉来一趟?
知花裕树拿手在安室透眼前晃了晃,“摩西摩西?波本你坏了吗?”
安室透抬起眼眸,觉得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更不好。
算了,就让他来当这个坏人吧。如果花本来就在讨厌他,也不过是变得更讨厌他一点。
“花,今天晚上……琴酒是不是欺负你了?”他还是选择了比较迂回的说法。
知花裕树想了想,“没有吧?”他掏出口袋里的伯莱。塔,“他还把这个送给我了。”
安室透心里冷哼一声,一把枪就想把人骗走,琴酒还真是会做划算买卖。
“我是想问……”安室透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知花裕树微微破掉的唇瓣,“他是不是和你做了?”
知花裕树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嘴唇,脸颊渐渐弥漫上淡淡薄红,他的反应令安室透心里一沉。
看起来真的做了。
虽然喜欢知花裕树,但安室透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把他占为己有。他是个成年人,他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应该怎样过,如果他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用新的幸福覆盖过往的不幸,安室透一定会为他开心并且祝福他。
但是先不论琴酒为人如何,安室透不觉得知花裕树是喜欢他的。甚至现在的知花裕树有没有喜欢别人的能力都还是两说。
“他强迫你了吗?”
“欸?没有。”知花裕树下意识回答,然后赶紧解释,“我们没有真的做。”
波本明显没相信他的话。
其实自己做过什么事没必要汇报给波本知道,但知花裕树看波本一副气狠了,想把琴酒活剥的状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真的没有,只、只用了嘴巴和腿。”
安室透快气炸了。
“他敢让你给他口?那个脏男人!”
这不就是把花当工具用吗?琴酒明明知道花经历过什么,还干出这种事,该死!
知花裕树快哭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清楚,又似乎不得不解释得更清楚,“没有……是反过来。”
安室透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确实没想到那个琴酒会愿意给别人做这种事,“那也不行!”
“他真的没有强迫你?”安室透再次观察知花裕树的表情确认。有些受害者会在受到侵害后自动对受害经历进行美化,甚至觉得自己是自愿的,以此来减轻内心的痛苦,他担心知花裕树也会这样。
知花裕树被安室透仿佛透视般的目光看得脸颊越来越红。
他小声说:“没有。”意识到今天不说清楚波本不会放过自己,他又说,“是黑先弄得我很舒服,我才愿意用腿帮他的。这个叫礼尚往来,懂礼貌的人都知道。”
这种想法倒很像是知花裕树会有的思路,安室透低声骂了句:“你这个……笨蛋。”
到底没舍得用重词。
但安室透还是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尽管银发少年浑身的皮肤都快烧红了,安室透依然决定继续问下去。
知花裕树明显有着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既然进行到这一步了,他要把问题挖出来,先挖出问题,才能去解决。
“他一开始给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
知花裕树这下沉默了很久。安室透等待着,没有催促。他抓住对方的手,小心避开绷带处捂在手心,一点点将人微凉的手捂热了。
知花裕树看了看被握住的手,勾起唇角,用欢快的语气说:“嘛,就是太舒服了所以才不想拒绝,还能森*晚*整*理有什么别的——”
他顿住。
干嘛啊。
那种表情。
有什么好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