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花裕树有些害羞地“嗯”了声,“我也很喜欢。”
知花裕树。
萩原研二无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确实是很适合他的名字。
萩原美子又开始念叨。
“千速也真是的,都和她说了让她请半天假把小树送回家,她非急着上班,让研二来送。”
萩原研二:“没事,我来送吧,正好请了假。”
萩原美子瞪了他一眼,暗叹这个家没有人懂她的心。
知花裕树的家可不适合让警察光顾,他以医院还有事要处理为由让萩原研二帮忙将他送去了医院。
今天的萩原研二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好几次绿灯亮了两三秒他才启动。
分别时,知花裕树担忧地提醒他:“注意安全啊,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抱歉地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别叫我警官了,我叫你小树,你也和小阵平一样叫我萩,怎么样?”
互相称呼昵称是友情更进一步的象征,知花裕树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嗯,萩。”
“话说萩,”知花裕树犹豫着问,“我昨晚喝醉以后有给你们添麻烦吗?”
他对于喝醉以后的记忆基本为零,只感觉自己像是吐了,然后衣服湿了——当然这一点早上醒来后通过被换过的衣服得到了验证。他现在穿的这身也是萩原研二的衣服。
但他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问系统,系统说它被一个精神病气晕了,没看见。
知花裕树怀疑它在骂他。
“怎么会?”萩原研二微微弯起眉眼,他柔和清朗的声线总能轻易抚平人的紧张,“没有添麻烦,小树你很好。”
他话锋一转,“昨晚你的衣服湿透了,怕你感冒所以擅自给你换了干衣服,抱歉。”
“欸?为什么要道歉?”知花裕树懵懵的。
“……因为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东西。”
“啊,是说我身上的伤吗?”那些是这具身体本来就有的,知花裕树没有接收过身体的记忆,所以他也不清楚那些伤是怎么来的,除了稍微有点难看外,没别的影响,“没事,都是些陈年旧伤,虽然我确实不喜欢被被人看到,不过是萩的话没问题。”
“我们是朋友嘛!”
他的眉眼在早晨的阳光下闪耀。
萩森*晚*整*理原研二回到家,萩原美子刚收拾好餐桌,叫住了他。
“研二,你私下也和姐姐说一下嘛,小树这孩子多好,她到底有哪里不喜欢的?你也很喜欢小树吧?”
萩原美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研二?”
“嗯?嗯,小树他确实挺好的。”
萩原美子得到支持,叉起腰,“是吧?我真的很希望小树能成为我的孩子……不行,我要想办法再劝劝千速。”
萩原研二小声:“其实不用非得是姐姐……”
萩原美子没听清,“什么?”
“不,没什么。有点困了,妈妈,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萩原美子心疼地说:“快去吧,你平时工作那么累,好不容易休假,多睡会儿。”
萩原研二回到自己的房间,床铺还没整理,仍有些凌乱,依稀可见一个躺过的人形。
他该把床单被套再换一套新的,然后把这套拿去洗洗。
手指拎起被子放到了鼻端,一股淡淡的香柠檬的味道,和小树身上的味道一样。
萩原研二在对方躺过的地方躺下,被香柠檬的味道包裹,空气也似乎变得湿漉漉的,拉起的窗帘隔绝了窗外起伏的蝉鸣与窗内古怪的喘息。
皮带扣响了下。
那时候他把自己当成了谁才会做出那种事呢?
当时不敢向前的动作在脑海中模拟成型,萩原研二记得他身体十分柔韧,但是薄薄的肌肉又很有爆发力,靠他的腰腹力量绝对能自己攀紧他。
不,他不舍得让他辛苦。
所以还是挂在肩膀上,这样似乎也能更深。
窗外枝头的鸟儿长长地啾鸣一声,快速飞远。
屋里萩原研二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怔怔出神。
完了,睡一觉起来也没好……他竟然还做出这种事。
对方雪白皮肤上的伤痕在脑海中闪过,萩原研二越发懊恼。很可能被那样对待过的小树假如知道被他当作朋友的人背地里这样想着他弄自己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
太过分了。
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