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知花裕树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就是让波本待在家里,不许跟着他,期限的话24小时就行,时间多了他可能会起疑。
这个公安警察不像苏格兰那么听话,得防着他点。
知花裕树的想法这天半夜就破灭了。
没能等到天明,被和诸伏高明的紧密拥抱暂时缓解的皮肤饥渴症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又一次发作到让知花裕树受不了了。
表面上没有任何伤口的皮肤下就像是有一张张小嘴在张口呼吸,不疼,就是一阵阵的麻痒,像是都快要喘不过气了,不停地吸来吸去。
现在摆在知花裕树面前的有三条选择。第一,摸到森田小姐的房间里,用麻药迷昏她后抱着她;第二,马上发消息给高明哥,让他回来再让他抱抱;第三,爬出睡袋,钻波本的被窝。
第一条因为太过变态首先排除,第二条的话对知花裕树的良心提出过大挑战也被排除,那就只剩第三条了。
反正波本本来就被boss要求照顾好他,他又有一次波本使用卡没用。
而且波本一个直男给他抱一晚……抱几天又能怎样,少不了一块肉。
他都帮波本隐瞒卧底身份了,这是波本应该做的。
大不了之后帮波本追老板娘。
知花裕树越想越理直气壮,他从帐篷里爬出来。
安室透的睡眠很浅,知花裕树在帐篷里连着翻了两下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
良好的听力让他清晰地捕捉到安静的黑暗里知花裕树不停翻身坐起又躺下的声音。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和知花裕树睡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因为不了解对方以前的睡眠习惯,也不好判断这种状态于他而言是否是正常的。
难道帐篷这种环境还是不够封闭,他必须要把自己完全锁死才能睡着吗?
安室透正在犹豫要不要问问知花裕树是不是不舒服,便听到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
黑暗里很轻的脚步生靠近他。
知花裕树在他床铺侧边蹲下,小声叫道:“波本。”
现在直接睁眼会显得有些假,安室透打算等他再叫两声,就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眼。
可是知花裕树没有再叫下去,安室透只觉得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一角,一具温热的身体迅速挤了进来。
安室透:!
他顾不上什么装不装睡,赶忙睁开眼。
那张好看得像久负盛名的画家一笔笔勾勒而出的脸庞极有冲击性地撞到眼前。
一下子便再次勾起安室透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时的回忆。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空气里飘出一股甜甜的味道,是知花裕树用的身体乳的香味,安室透在浴室里看见过,也闻到过。
安室透被惊得后仰了些许,心里庆幸自己最近都没有像独居的时候那样保持裸。睡的习惯,“你干什么?!”
这个半夜莫名其妙爬别人床铺的银发男人被当场抓包后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一脸“你醒了啊,醒了正好”的表情。
狐狸睡衣配套的小狐狸耳朵藏在银色发间。他侧躺着,一块脸颊肉被微微挤压。黑暗里浅灰色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淡色的唇瓣开合。
知花裕树说:“我打算以波本使用卡的名义命令你,晚上让我抱着你睡觉。”
安室透将目光从他开合的唇瓣上移开,看着他的眼睛,“……我是答应帮你做一件事,但你确定让我做这个?”
“是。”知花裕树点点头,未免波本误会,他坦然承认,“我身体出了点问题,一个人睡不着,所以才想抱着你。我不会半夜忽然掏出一把刀杀了你的,至于其他方面,我们都是直男,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知花裕树说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一个人睡才要抱着他,安室透就不可能再拒绝他。
更何况知花裕树说的也对,两人都是直男,他又不像景那样对知花裕树抱有不可言说的心思,只是抱着一起睡而已,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