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安排非常好。
知花裕树这次喝完酒没再有想吐的感觉,大概是喝得有点多,洗漱完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睡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他床下打了地铺。
知花裕树抱着薄被子滚到床边,一只手垂在床沿那里。
松田阵平睡在靠床的这一侧,睡不着,便睁眼看着。
知花裕树的床离地面不高,就这么侧躺着也能看清床上人的脸。
他半趴在床上,呼吸沉沉的,像个忘记拧发条的玩具娃娃。
那只从床沿垂下来的手白皙纤长。
松田阵平忍不住挠了挠他的掌心,看他没反应又试探着握住食指,然后又往上。
再往上就可以插进对方的指缝。
“小阵平,你在干什么?”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身后坐起来,淡淡问他。
松田阵平的手像被烫着了似的收回来,他和萩原研二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道:“就是觉得他的手指很好玩……我又没吵醒他。”
萩原研二叹气,“算了,我们换个位置,我睡那边。”
理亏的松田阵平:“……哦。”
两人还没开始换,已经滚到床边的知花裕树又开始继续往外滚,松田阵平反应迅速地一把接住他。
知花裕树一个将近一米八还浑身一层薄肌的男人体重不算轻,一下把松田阵平压回地铺。
罪魁祸首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缠住松田阵平的腰,脑袋枕住胸口,呼吸又一次沉下去。
这实在是习惯使然,七天的debuff已经让知花裕树习惯晚上抱着热乎乎的人体睡觉了。
虽然debuff的效果已经消失,身体也等他抱到人,才发出信号:这就对了。
松田阵平努力压着嘴角,一副“真是没办法,好麻烦”的表情,“是他自己抱上来的。”
萩原研二:“……”
他选择悬崖勒马可不是为了看幼驯染当着他的面以朋友的名义和知花裕树暧昧不明的。
萩原研二甚至生出想法,想直接告诉幼驯染“你喜欢小树”,然后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他最终没有那么做。
反倒是松田阵平被知花裕树抱了一会儿后主动掰开他的手,又将人抱回床上。
他对着萩原研二解释:“地上太硬了,怕他明天睡醒不舒服。”
但是知花裕树仍勾着他的腰不肯放开,掰开还会再缠上来。
松田阵平举起双手,严正申明:“萩原警官,你看到了,是他在耍流氓,明天一定要帮忙证明我的清白。”
没有办法,松田阵平干脆也睡在了床上。
他不是会对朋友厚此薄彼的人,没有两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的道理,于是他把萩原研二也拉上床。两人一左一右将知花裕树夹在中间,反正完全能睡得下。
在松田阵平看来,萩和知花裕树都是他的挚友。不过知花裕树这个人其实有点娇气,不比萩皮糙肉厚的,需要他小心护着些。
松田阵平这会儿能睡着了,他闭上眼,鼻端全是淡淡的甜香。
这家伙身上果然很好闻。
他又往前挪了点,脑袋微微埋进怀里人的发间。
唇瓣差一点就能触到对方额头。
第二天醒过来的松田阵平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
“他为什么又去抱你了?”
萩原研二打着哈欠,把自己腰上的手臂拿下去,“可能把我们两个都当成有温度的人形抱枕了。”
他晚上没睡好,凌晨被人抱住的一瞬间就蓦然惊醒,舍不得推开又不敢入睡,就这么生生熬到天亮。
看到太阳出来时表面松了口气,心中却生出一阵隐秘的不舍。
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
幸好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萩原研二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