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他很想和他*爱。
就像M先生和机器仿生人一样,以这种方式将彼此的距离无限贴近。
他真的弯了。
骤然意识到自己弯了带来的冲击令松田阵平懵了下,大脑短路,思维滞涩,于是他也就没有发现知花裕树一瞬间变了的脸色。
知花裕树没有再听下去,再听下去也不过是听眼前这个满脑子想和他*爱的男人如何在心里肖想他,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杀了对方。
将现役警察杀死在自家公寓带来的后果会很麻烦。
知花裕树冷笑了声,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
松田阵平在门口站了许久,大脑才终于慢慢重新和四肢取得了联系。
他意识到知花裕树已经离开了,随后懊恼起来。
裕树怎么走了?他刚刚有露出冒犯的表情,或做出冒犯的动作吗?
那段记忆像是被无形之物抽走了,他完全想不起来。
裕树忽然离开是不是生气了?
餐桌上还摆着热腾腾的饭,是裕树特意为他准备的。
松田阵平赶紧掏出手机和知花裕树打电话,第一遍无人接听,再打过去就是已关机。
完了,他真的惹人生气了。
这、这该怎么哄?
没有经验。
正如机器仿生人一样,知花裕树也有很多秘密。松田阵平尊重他,从未主动探究这些,以至于他甚至连知花裕树具体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位处东京郊区的别墅,范围太大。
如果不是知花裕树主动来找自己或者萩,松田阵平就只能去千代田医院碰碰运气。
而近来,这个更像是在挂名的院长去医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医院的高田小姐告诉松田阵平,最近院长的事情都由新招的副院长代劳了。
松田阵平根本想不到生气了的知花裕树会去哪里,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他只能先给知花裕树发短信。
[对不起,我冒犯到你……]
删去。
[对不起,能告诉我你为什么……]
删去。
[真的万分抱歉,我刚刚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所以无意间……]
删去。
……
桌上的饭菜由热转凉,手指灵活的松田警官第一次对着手机打字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敲。
没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当然可以随便,但现在面对的可是最喜欢的人,他已经惹人生气了,再有一个字冒犯到对方都属于违法犯罪,是赤。裸裸的精神虐待。
他会自己给自己判无妻徒刑。
反复纠结后,松田阵平决定采用知花裕树会比较喜欢的说话风格。
[对不起,别生气,请原谅我。见信请与我回电。——松田]
他盯着变凉的饭菜发了会儿呆,拿起筷子吃起来。警察经常赶不上热饭吃,他倒也习惯了。
而且这是知花裕树给他准备的饭菜,别人有吗?
别人没有。
松田阵平下定决心:我要追他。
就算会失败,被拒绝甚至被讨厌也没关系,他要让裕树知道,他喜欢他,正大光明地喜欢他。
这份爱意绝不比世上任何一种其他的爱轻贱,也必定长远。
夜幕降临,松田阵平一口一口吃着冷饭,心里忽然想到前几日读到的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只是强迫自己耐心看了几行。
却意外的印象深刻——
Lovealtersnotwithhisbriefhoursandweeks
Butbearsitouteventotheedgeofdoom
朝生暮死,爱亘古不变,直至终焉。
松田阵平嘀嘀咕咕地承认:“……这些写诗的人确实挺厉害。”
……
心情不好的时候,知花裕树就喜欢飙车。他也没什么目的地,裕树小屋可能有波本,新买的别墅里住着苏格兰——话说明明是他的房子,怎么不知不觉被这些可恶至极的伪直男鸠占鹊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