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在第11层和那个戴着鸟嘴面具的男人打了一场遭遇战。
两人手上都没有枪,使得情况很是被动。好在哪怕隔着面具,同期的默契依然在,只是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打算。一人吸引鸟嘴人的注意力,另一人则从别的房间翻窗绕过去从后偷袭。
借着松田阵平的掩护,诸伏景光成功从背后偷袭缴械。
松田阵平的目光盯着他这一连串熟悉的动作。
这是警校实践课上教的标准缴械流程,在他们这一批里,景是最擅长这个的。
手枪在空中划过的时间空隙,鸟嘴人当机立断地放弃和两人纠缠,逃向天台。
在追上去之前,诸伏景光先看了眼松田阵平。枪。弹无眼,他刚刚看着流弹擦过了松田阵平的手臂,黑色西装的袖子裂开一道口,鲜血浸湿了一圈布料。
“还能撑住吗?”他轻声问。
松田阵平拿另一只手按住伤口,“我没事,继续追。”
“别老是逞强。”诸伏景光忍不住抱怨了句。
他这些同期里,松田阵平是最喜欢不要命地横冲直撞的。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永不回头。
“哈?谁在逞强了?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很熟。圆——先——生——”最后的称呼,松田阵平故意拖长了口型。
两人跟着追上天台。头顶是黑沉沉的乌云,天台上空荡荡的,长风吹得衣袖猎猎作响。
诸伏景光两手持枪在身前压低,低声道:“小心,应该还在这附近才对。”
一扭头,松田阵平已经大咧咧地在四处搜寻了,手臂上不再流血,看起来伤得并不严重。
诸伏景光:“……”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他打晕,手上没武器还不老实点。
不知道是不是受松田阵平的影响,进入组织后,zero也变得越来越不要命,诸伏景光总疑心是松田阵平带坏了他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对上诸伏景光指责性的目光,“……”
挠挠头,挠挠脸。
人在尴尬的时候手指就会乱动。
诸伏景光忽然瞳孔放大,“小心!!”
消失的神秘鸟嘴人从松田阵平身后探出来,朝他扔了一个什么东西。
刹那间忘记了伪装声线,手枪举起,子弹破空而去,砰砰两声,一下打在墙壁上,一下打在鸟嘴人的肩膀上。鸟嘴人手里的东西脱手而出。
短暂的一瞬被无限延长。
诸伏景光看出那是一个手榴弹,尽管因为那一枪,抛物线变低,投掷距离缩短,但松田阵平依然处在波及范围。松田阵平虽然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但身体快过大脑相信了好友的判断,往前扑去。
诸伏景光及时扯了他一把,两人双双摔在地上,在最后关头,避开了冲击波的中心。
烟尘散去,松田阵平咳了几声,“喂,景老爷你没事吧?”
诸伏景光已然持枪起身,目光逡巡过周围,意识到鸟嘴人已经趁机逃走无法再追捕后才把目光又落回到松田阵平身上,换回圆光树的声线,“松田先生,我似乎和你不熟吧?请叫我圆先生。”
松田阵平被诸伏景光拉起来,低低地笑了声。
无论是能看到因为执行危险任务而杳无音讯不知死活的同期,还是发现知花裕树身边的危险人物其实是公安警察,都让松田阵平由衷地开心。
起身的时候扯动了伤口,他毫不客气地抱怨:“圆先生,你小心一点,我可是伤患。”
诸伏景光微笑:“这样吗?抱歉,那松田警官你好像有点没用呢。”
松田阵平嘟嘟囔囔地摇头,“……学坏了学坏了,肯定是和金毛混蛋学坏了。”
鸟嘴人已经不见了,两人也没必要留在天台。余下的事只能交给其他警察,希望能靠设卡抓到鸟嘴人。不过两人都清楚希望不大,那人只需要把面具取下来,换身衣服就能马上淹没于人群,消失无踪。
“伤口真的没事吗?”往下走的时候诸伏景光又一次确认。
松田阵平摇摇头,语气随意,“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诸伏景光自己又观察了下,确认问题不大,便不再说话。
松田阵平好奇:“小树知道你是谁吗?”
诸伏景光:“不明白松田警官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圆光树。”
松田阵平:“……”
行吧,圆老爷。
虽然马甲基本已经碎了,但诸伏景光还是试图挣扎了一下。这毕竟还关系到自己对知花裕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