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的门上嵌了一大块浴室常用的毛玻璃,看不清人,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
关门的震动令毛玻璃上的水珠轻颤,缓缓滴落在地。
诸伏景光微微蜷缩了下手指,满是落寞地垂下眼睫。
是不是……他把事情搞砸了?……如果是哥哥肯定不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难怪小树总是更喜欢哥哥。
漫长的十几秒,诸伏景光几乎肯定知花裕树是讨厌他拙劣的引诱手段,生气了。
果然不该这么着急,应该多找几种不同的方法提前试验对比一下的。浴室内间没有镜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太难看了?
黑发青年抬手隔着白衬衫挑起一根带子调整位置,虽然近来不再拿狙击枪,胸肌和背肌依然可观,到了腰的部分却往里一收,标准的宽肩窄腰,最顶级的模特也不过如此。
白皙的指节挑起若隐若现的黑,啪嗒一下,带子绷回去,带起肌肉的轻颤。
知花裕树第二次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浴室里的水真大。
黑发青年一怔,抬眸看过来,蔚蓝的漂亮眼睛有种和身体状态完全不同的清透干净,如同一片宁静温柔的海。脸颊和耳根依然烧红了,像傍晚时的霞光。
睫毛在发颤。
但看到知花裕树眼中并没有讨厌厌恶,反而有点看直了眼,他确实松了口气。
情爱相关的事情上,诸伏景光无论如何都称不上老手。因为父母早亡,他的很多教导都由哥哥完成,诸伏高明又是那种正经的性格,以至于进入警视厅警察学校的时候,诸伏景光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
松田阵平拜托他帮忙买《热气缭绕的温泉旅行》DVD时他甚至以为是单纯的旅行片,直到发现降谷零因此又和松田阵平打了一架才意识到不对。
后来加入警视厅公安部进行卧底培训的时候,诸伏景光又被狠狠刷新了一波三观,但也仅限于纸上谈兵。
加入组织后,因为定位是狙击手,诸伏景光并不像身为情报人员的好友降谷零那样经常需要出入一些特殊场所,对于这方面事情的了解,依然停留在书面知识以及幼驯染偶尔忍不住向他抱怨的一两句似是而非,但信息量巨大的吐槽中。
为了保护幼驯染干净的大脑和心灵,降谷零并不会说那些太超过的事情。所以尽管身在里世界那么久,诸伏景光在这方面依然算是很单纯的类型。
做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甚至连东西都是他下午临时出门买回来的。
黑发青年忍耐着羞耻,用卧底的演技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脸颊的红潮褪去,略微上挑的猫眼沾着水汽,炙热的手指攥住知花裕树的手腕将人拉进浴室内间,屋门在身后合上。
他把看起来完全呆住的漂亮男人抵在墙壁上,拿起他的手放在柔软的胸肌上,蛊惑般地说。
“要来玩我吗?”
……
第二天早上,知花裕树是在苏格兰的床上醒来的,更准确地说,是苏格兰的怀里。
阳光照到床尾,苏格兰还在睡着。知花裕树盯着眼前裸。露的胸膛,认真回忆自己昨晚有没有干坏事。
他明明掩藏得很好,不知道苏格兰到底怎么发现了他很喜欢大胸肌的手感。拿这个引诱他,那跟拿棒棒糖骗小孩有什么区别,他当然迷迷糊糊就上了当。
而且知花裕树居然有点理解○文世界的攻为什么会喜欢给他用束缚带了。
束起来的手感真的不一样。
玩了两下,苏格兰就彻底立了。知花裕树想了想,打算帮忙,但被苏格兰拒绝了。
“今晚是想让你玩得开心,不用在意我。你玩够了,我会自己处理。”
苏格兰的嗓音平日便非常好听,在这种时候带着微弱的沙哑感,更是像酒一样。
知花裕树酒量不好,被他迷得晕晕乎乎,但依然有自己的逻辑,“我不是只顾自己爽快的坏人。”
那是他最讨厌的人,知花裕树不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类型。
后来从浴室转到床上,知花裕树伏在因为发力而不再软乎乎的胸口,用手帮苏格兰弄了出来。
那把嗓音克制不住发出奇怪声音的时候更好听了。
束缚带取下来后,皮肤上留下了红印,用手指抚过,声音会进一步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