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一偏头,“没,就胳膊腿上有点皮外伤。”
霍景灏略略松了一口气,“我去缴费,你等我一会儿。”
林晚晚扯着医嘱单子,不松手,“不用了,霍小叔,我自己有钱,自己去交钱就好了。”
霍景灏没有松开捏着医嘱单子的手,语气严肃了起来,“晚晚,你之前伤腿的事情,这次被欺负的内情,你都不愿意跟我说。”
“好,我尊重你的隐私和想法,可是,现在住院缴费这种事情,你都要跟我分得清清楚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晚晚抬头看向霍景灏,“霍小叔,你只是我的监护人,又不是我的父母,我没义务什么都和你说吧。”
她咬了一下下唇,“就算是亲父母,也不可能事事都管着我,更何况,我跟你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啊!”
霍景灏被林晚晚这话说得一怔,一时间无从下嘴。
“我虽然一直喊你小叔,可是,你不是我的真小叔。我能跟你认识,是因为霍知书,但是,我跟他没有缘分,不会有所发展。”
“你我既无血缘,又不是亲戚,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现在是,以后也一直会是。”
林晚晚将这些时间的思虑一口气说了出来,现在只觉得心口通畅了许多。
林晚晚的发言字字句句扎在霍景灏心上,他几乎是慌乱地开口,“晚晚,你告诉我,什么叫‘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必须要绑定血缘吗?”
“我们之间这些时日的相处算什么?”
林晚晚异常冷静,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霍景灏。
“霍小叔,那你那天英雄救美的姑娘和你之间又算什么?”
霍景灏像只被卡住脖子的公鸡,脸颊胀得通红,满腔话语到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林晚晚此刻手指用力,轻而易举地便将医嘱单子从霍景灏手中抽了出来。
“霍小叔,我自己能缴费,就不劳你担心了。”
她背脊挺得笔直,不愿意在霍景灏面前露出一丝软弱。
霍景灏望着空荡荡的掌心,心里的惆怅和纠结将他彻底淹没。
秦雨柔仔细地又数了一遍小金库里的钱,发现不管怎么数也只有十五块八角了,多一分都没有了。
她上次雇那几个人,花了她大半的积蓄。
她现在在百货商店上班,日日都能看到新鲜的好东西,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和光鲜,花费也不算低。
所以,这十五块她还得留着生活。
她现在根本拿不出,找人去收拾林晚晚的钱。
她急得在房间里来回乱转,最后有些愤愤地将枕头扔在床铺上,扑上去捶打了几下。
床铺一阵摇晃,上方的柜体跟着一起动起来,将放在上面的包给晃了下来,砸在秦雨柔手上,疼得她连叫了好几声。
她看着包,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顾不得疼痛,她打开包翻找了起来。
一张皱皱巴巴的香烟铝箔纸被她拿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展开,上面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出现在了眼前。
愁了一下午的她,终于有了笑模样。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