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我能找几家私人医院,跟他们签直接采购,不经过那些供应商。”
舒静娴眼睛一亮,“行,只要能绕开供应链,就能保住生产线。”
当天晚上,他们通宵筛选可行客户,把之前筛选的B级名单重新翻出来逐一联系。
有人以为他们要大价钱收购设备,吓得不敢接,另有人则兴趣盎然,表示想搭桥合作。
舒静娴抓着电话一个劲打,嗓子冒烟,都顾不上喝水。
傅衍礼在一旁辅助,记录意向数量,汇总每家对零件的要求。
直到凌晨三点多,他们勉强搞定了一半名单,还算看到了曙光。
短暂休息后,翌日清晨又匆匆开会,把这些“曲线合作”告诉全员,让生产部门先照这种思路做准备。
那群被吓坏的员工见他们另辟蹊径,也渐渐恢复干劲。
有人高呼,“我们干脆就这样,反正谁也别想垄断我们!”
气氛热烈中,她露出了久违的坚定表情,告诉所有人不要泄气。
傅衍礼补上一句,“耐心就是胜利,别被杂音扰乱。”
事情似乎往更好方向迈进,可下午又有突发意外:前台忽然收到一份“异地法院”寄来的传票,说研究所涉嫌欺诈,必须出庭。
舒静娴看那文书,一行行印刷很清晰,却没项目细节,莫名其妙。
一看寄件地址,更是离谱,不在本市也不在相邻省份,鸡飞狗跳。
有人猜这也是对手的阴谋,想用法律手段逼他们走神。
舒静娴苦笑两声,“连这种手段都想到了,真是无孔不入。”
但传票毕竟是正规文件,她不能完全无视。
只好让法务去核实,对方真要立案就准备应对,但时间精力又被牵绊。
法务跑了一圈,回来苦笑说那边法院根本没这案子,这传票不知是谁伪造的。
这彻底坐实有人故意折腾,让他们疲于奔命。
舒静娴阴郁地把假传票撕碎,扔进碎纸机,“不乱了,这种烂招也就随他们使。”
夜里十点多,办公区渐渐散去人声,她坐在走廊独自陷入沉思。
想着这一路走来,仿佛踩在刀尖,随时可能被逼入死角。
想起父母当年可是警界精英,却因为某些黑手而牺牲,如今她又坠入同样的隐形算计。
想到这些,心中恨意和无力混杂,连平时最擅长的冷静都难以维系。
正恍惚时,身边忽然出现傅衍礼,他没出声,只把手里温热饮料递过去。
舒静娴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他低声回答,“我就想陪你,尼也别推开我,这里每个人都要扛,我也想扛一点。”
舒静娴心里一酸,岔开话题,“明天我们得亲自去医疗展会看看,多争取个渠道。”
他点点头,“行,正好带几个人一起,免得被人捣鬼。”
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过道,直到清洁阿姨走过来提醒,“要关灯啦。”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她领着四五名研发骨干,驱车前往市区的医疗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