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动作麻溜,没几日便将粮食交割清楚,交到了钱杕手中。
随后,他嘴角噙着一抹憨笑,大大咧咧地把银子递过去,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
“钱兄,此番诸事繁杂,后续打点之处颇多,这银子你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钱杕满意地点点头。
“许老弟放心,今夜,我在府上备了薄酒!
特地请了县衙的刘师爷前来!
咱们今晚把酒言欢!
不醉不归!”
陆朝听闻,眼睛一亮,连忙拱手笑道。
“钱兄盛情,小弟怎敢不从!
能与刘师爷一同畅饮,可是难得的机缘,小弟定当奉陪到底。”
入夜,刘师爷姗姗来迟。
萧峥立在陆朝身后,不经意间抬眼一瞥,立刻垂下眼帘。
这位师爷身着靛蓝官服,面上堆着笑,可那双三角眼里却凝着层冰碴子,那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才有的眼神。
“让诸位久等了!”
钱杕殷勤一笑,抬手做了个“请”
的手势。
“刘师爷为民操劳,深夜仍不得歇息,实在令钱某感佩。
快请上座,容我等略尽心意。”
刘师爷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眉头微蹙。
“如今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老夫看着这满桌珍馐,如何能下咽?”
钱杕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师爷高义,令人敬仰。
不过今日这席面,实非钱某所备。”
他微微侧身,朝陆朝递了个眼色。
“是这位许老弟听闻师爷近日为民奔波,特意备下薄酒,代百姓聊表谢忱。”
陆朝会意,当即整衣肃容,深施一礼。
“晚生许朝,见过刘师爷。
久闻师爷爱民如子,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刘师爷打量了一眼跟前天真懵懂的许朝,嘴角微微扬起。
“许公子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
这话说得轻佻,萧峥站在一旁,指节微微收紧,掌心被指甲掐出几道红痕,却终究按捺住了情绪,面上不露分毫。
钱杕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
“刘师爷就是喜欢说笑,许老弟年纪尚轻,面皮薄得很。”
说着亲自执壶斟酒。
“师爷连日奔波,这杯薄酒权当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