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带我回家吗?
“啊!”
天刚蒙蒙亮,一声尖锐爆鸣便从房中传出。
这可把一直守在门外的竹苓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也管不得什么主仆规矩,忙的破门而入。
“没,没事。”徐岚坐在床榻边上,嘴上虽说着没事,但手仍死死抓着衣襟。
“小姐,莫非又做噩梦了。”
竹苓熟练递过一条温热的毛巾,一脸担忧道。
徐岚接过,萎靡地点点头。
不知怎么的,自从在林老板家的密室里,救出样貌与李贵妃别无二样的女人后。
近这几晚便莫名开始做同一个噩梦。
梦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个被剜去双眼,遍体鳞伤的陌生男人,拖着被打断的双腿一点一点冲自己爬来。
他一边爬,一边吐着血沫。
不论徐岚如何询问,男人似是听不见一般,嘴里只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你,能带我回家吗?
这,如同梦魇。
当徐岚每每合眼,脑中都总能回想起男人空洞的眼眶。
“要不让老爷去请大夫来看看吧,竹苓怕一直瞒着,万一。”
见自家小姐整日被噩梦弄的浑浑噩噩,失去了往日的灵动,竹苓实在心疼。
“不必。”可话还没说完,徐岚便打断,“爹爹这几日事务繁忙,这点小事还是不用劳烦爹爹了。”
既然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竹苓也只能张张嘴,没再强求。
待洗漱更衣完毕,徐岚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去了断案司。
“那人说了些什么?”
刚进正厅,徐岚一眼瞧见盛榆正一旁悠闲喝着茶,急不可耐问道。
后者没搭话,只是默默给徐岚倒了杯茶,并眼神示意其坐下。
徐岚抿抿嘴,乖乖坐下。
“那人自打被救出,直至今早才醒。”盛榆抿口茶。
“可无论问什么,她都避而不答,只一直声称自己才是李贵妃,宫里那个是假冒的。”
“那些审问的狱卒都一致认为她是个疯婆子。”
“那你怎么看?”
徐岚问道。
“不好说。”盛榆将茶饮完,叹了口气。
“宫里的那个李贵妃已经死无对证,现在这位说的话也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