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摇头否认:“水是昨天做饭之前挑的,您一直在灶房里做饭,贼人没机会下手所以不能是水。”
“那……那……”裴老太太语塞,要扔粮食那不得要了她的命。
见裴老太太说不出个所以然,裴彦没继续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接着问:“祖父你们的房间可被翻过?”
裴老爷子摇头:“不曾。”
裴彦笑了,自言自语道:“真奇怪,这个贼是怎么知道裴家的钱在花开手上呢。”
答案呼之欲出,沈花开被两难冲昏的脑子也就清醒过来了。
“家里有内贼!”
“内……内贼?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呢?”裴老太太扫了眼沈花开,又紧忙低下头。
沈花开盯着裴老太太一字一句道:“怎么不可能,祖母提前把药下到大家的晚饭里,让所有人都昏睡过去,然后再让外面的人进我屋拿银子。”
裴来太太慌忙解释:“不,不是的,我也睡了。”
裴彦说:“祖母不睡,怎么洗脱嫌疑呢。”
“不,不是我,我没有。”
沈花开继续道:“那是我全部的银子,本打算今天去镇上置办采买的,明天就开市了,祖母你现在把钱拿出来我既往不咎,不然……”
沈花开花没说完,裴老爷子一个巴掌就扇在裴老太太脸上:“你还不赶紧把银子拿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平日里你抠门就算了,摆摊子是全家的生计,容不得胡闹!”
裴老太太被打坐到地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仰头看向老伴。
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他……居然当着子孙的面打她!
孟氏忙扶起婆婆大喊:“父亲,您自来偏心大房,可也不能凭他们空口白牙的就殴打婆母啊!”
“婆母这么多年辛苦操持这个家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即便是现在抠门那也是为了这个家呀,您这么下她的脸面,以后让那些小辈怎么看她。”
孟氏句句话说在裴老太太心坎上,她为这个家费心费力,结果换来老伴的一个巴掌,她以后还如何做人啊。
越想心里越气,终于鼓起勇气裴老太太大喊一声:“沈花开既然咬定了我偷了你的银子,那我就用这条老命赔给你。”
话落裴老太太挣开孟氏的手,头冲着桌子撞了过去。
就在要撞上桌子前,余光撇向孟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母亲!”
“婆母!”
“老婆子……”
裴老太太身体像面条似的,瘫软在地上,额头有鲜血流出。
裴家人七手八脚地把人抬上床,拿药的拿水的忙个不停。
一炷香的时间胡郎中被请来,把了脉说人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胡郎中给开了一副药,没多问一句转身就走了。
这年月,谁家没点子糟心事。
见裴老太太呼吸平稳,裴老爷子坐到沈花开对面艰难开口:“花开,你也看见你祖母的性子,若是再逼她,恐易出人命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崔氏也在一旁跟着劝:“是啊,花开,以后娘早起一个时辰,咱们多干两个月也就出来了。”
张氏说:“花开,算了吧,真要把婆母逼出个好歹,传出去也不好听,再说……婉儿……算二婶求你了。”
沈花开一直坐着没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扫视众人连连点头:“好,好的很,你们裴家自诩书香门第,不过是一群敢做不敢当的小人,这钱我不要了,以后我沈花开跟你们裴家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