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帘子出去:“讲吧。”
而后又对金穗道:“去把我原先从将军府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一番,来王府后添置的首饰匣子便不要了。”
那些都是顾寒书给她添置的,说她的首饰头面也太少了些。
他的东西,她半分都不会再沾。
银珠的模样颇为难以启齿,干脆拍拍手,让人送了一物进来。
姜槿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不由挑眉。
“下人按您的吩咐去搜刮二小姐的戏服,不小心将这东西也卷了进来,因着是贴身衣物,不敢擅自处置,便呈了回来。”
托盘上放着的,正是姜瑶的粉红肚。兜,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寻常少女看了都会脸红,偏偏姜瑶将它当做贴身衣物。
姜槿也不免有些头疼。
“阿槿。”顾寒书清冷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一并进了屋,“听说你将阿瑶的戏服……”
话未说完,他便见到了桌上摆放之物,不由升起几分恼怒。
“阿槿,你当真是太过分了,让阿瑶当众把战袍脱了不说,又命人烧了她的戏服,现在还将她的贴身衣物也夺来,你为何偏偏就如此针对阿瑶?!”
针对?
姜槿看着桌上的肚。兜,又看向顾寒书。
明明已经认清了这个人一点都不在乎她这件事,可此时此刻心中还是觉得凄凉无比。
他从未有一刻是真心站在她身边为她考虑的。
不过是一个肚。兜,他便认为是她在针对他的阿瑶。
姜槿摇摇头:“姜瑶的衣食住行,哪一个不是我提供的,哪一个不是花的我的银钱,莫说一件小小衣物,便是我将她院子都砸了又如何,倒是你……”
她直直看向顾寒书的眼睛,不容他有半点躲避。
“这是姜瑶的贴身衣物,你为何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寒书立时怔住,他张了张嘴,被姜槿的视线看得十分心虚,想要偏移,但又觉得过于明显。
强自镇定:“阿槿你是怎么了,又吃醋了?我不是同你讲过,因为阿瑶是你唯一的血亲了,所以才爱屋及乌对她好一些。”
这样说着,顾寒书心里也放松下来。
他有信心,他和姜瑶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发现,姜槿定是觉得自己对姜瑶关心太过,加上近两日心情不好,所以才找机会发作。
这样想着,他便想笑。看,堂堂以一敌百的女将军,也会为了儿女情长拈酸吃醋。
“姑娘,您这套天锦坊的胭脂可要一并带回去?”金穗抱着匣子胭脂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顾寒书也在,骤然慌乱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顾寒书见状,心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他连忙询问:“回去?你的丫鬟这是在收拾东西,你要去哪里。”
姜槿扫了金穗一眼,缓缓道:“过几日祖父爹娘的忌日便要到了,我需要回将军府佛堂祭拜,且回去小住几日。”
忌日是真,小住是假。
这摄政王府,她不会再回来了。
顾寒书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王爷,工部侍郎与户部侍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