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讨厌习武女子
那是十多岁的姜槿第一次哭得那么惨。
习武伤身的时候未哭,被爹娘痛斥的时候未哭,打输了也未哭。
可听到纪渊说的那话,姜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家人不知为何,哄了许久也没能将她哄好。
哭了两日,姜槿决心再也不心悦纪渊。
恰逢事多,姜槿的有意疏离被纪渊察觉,可他还没反应过来,京中事变,他被关在家中。
姜槿以为他是连见都不想见自己,心中愈发悲凉,在十三岁那年,便随着爹爹上了战场。
她在战场,好似将怒火全部发泄,她是军中最年轻的女将,英勇无比。
没人知晓,她就是每次打仗都想纪渊了,但总会想起纪渊所说那话,心中愤怒,便发泄给敌军。
可之后,又想看看纪渊,怕他再受旁人欺负,所以即便重伤,也会撑着,秉承着活下去的信念,回京都看一看纪渊。
直至后来,姜槿十八岁了,碰到了顾寒书,至此,脱去盔甲,为顾寒书洗手作羹汤,再也没见过纪渊。
如此算来,两人竟是十年没有正式见过面。
回忆至此,纪渊低垂眼眸:“抱歉,年少之事,话语难听,但我是真的……”
姜槿的手指紧了紧,打断他的话:“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我知晓你先前不肯见我是因为我说话不好听!”
姜槿想着,那哪儿是不好听呢?那简直是狠毒啊。
那些话,她一直记在心里,确实是个心结,若不然,也不会甘心将当初自由的自己收敛起来,只为做一个贤妻……
谁能想到,也是因为“贤妻”二字,让自己受苦受难至今。
但都是已经过去了,姜槿轻笑一声:“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确实心思不细腻,也并非贤妻,对后宅之事并不会处理……也确实,粗手粗脚。”
她甚至不喜施粉黛,那些细腻的东西,她做不来。
可也因为这样,不服输的性格让她练就了一手好女工。
可惜了,纪渊都不知晓。
纪渊如遭雷击,他以为姜槿是对自己的远离不高兴,是因为所有的话都不开心,谁料,那些话才是姜槿的心结!
纪渊吸了口气,压低声音,像年少时那样不知所措:“我本意并非如此!彼时那位……想与你结亲,他非良人,且你日常习武,身边危险众多,总是受伤……我想……我想让你好好的。”
他习惯用难听的话语保护自己。
只因自小不在京中,成为像祖父那样的太师是难上加难,他背负着众多,并不想牵连姜槿。
姜槿心中一震,抓着药瓶的手指更是发紧,因着酒意朦胧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
她瞧见纪渊真诚的目光,声音不由得沙哑了一分:“那……你原先说想拜托我做件事,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