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借力向上一蹬,踩在马背上弹射而起,另一只手上的长剑出鞘,先是直取心脏,被其格挡后,轻飘飘的一剑便抹了他的脖子。
锋利的剑刃,加上设计特殊的凹槽式开口,与其他兵器的打法不同,纵然那匈奴猛将已迅速回身支援,可终究身上负了伤。
在剑身凹槽的设计下,原本仅一寸余的伤口,猛的向前横贯了老大一片,近乎将整个脖梗转圈挑破。
他刚一说话,一股鲜血便自脖颈之上喷涌出来,洋洋洒洒,好似宫里御花园的喷泉一般。
温热的鲜血洒在脸上,姜槿却连闭眼闪避都不曾,而是戒备的捏紧手中武器,防止他临死之前再反咬一口。
只可惜终不过血肉之躯,到底还是高估了他。
纵使他确实是当世猛将,可也并非此招之对手。
瞪大了牛似的的双眼,踉跄倒地,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一片尘埃。
姜槿这才稳稳坐在马位上,扬起手中长枪,对着旁边惊恐不已,已有些军心涣散的匈奴高声喝道:“敌将已授权首,何人安敢再战?”
这一声倒像提醒一般,那些匈奴士兵此刻没了猛将在前头带头,乱糟糟的乱成一团,个顶个的慌张,竟然什么也顾不得,反而像是没头苍蝇似的,朝着来时路一路跑了回去。
赵老将军远在城门之上,高声询问姜槿:“将军可需要我等再追?”
姜槿摇头:“穷寇莫追,岂不闻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说法?”
“如有机会再次交锋,只怕未等我军动手,他们反而就吓坏了,这才是最好的计策。”
几位老将虽常年驻守关外,但本身就曾受过姜家恩情,个个又都是姜家军出身,自然要更加听话些,当即鸣金收兵。
姜槿打马回城,凡是从他就身边擦身而过的,每一个人都是满脸喜悦,士气大振。
姜槿松一口气,回到营帐里,甚至无暇接待众位将士们的嘘寒问暖,便直接趁热打铁,再度叫人把朱副将带了上来。
朱副将被人压了上来,他面色惶惶不安,如受惊的鸟雀一般,十分慌张。
未等姜槿说话,其他将士们便先替他报了不平。
“朱副将的眼睛看的也并不那般的准,什么姜家军必亡?眼下总该瞧见姜家军的厉害之处了吧?”
听着外头将士们接二连三的呼喊以及,高声讨论着该将这与他们的同胞有血肉之恨的仇人绑在墙上悬尸示众,朱副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思大受惊扰,一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旁边的几位老将就笑,神色中带着骄傲的道:“怎么不会?你往日在京城尸位素餐,自是不知道在边关对战匈奴,姜家是何等本事?”
“那匈奴不曾吓唬到我姜家军中的任何一个,反而把你们吓得如狗一般!”
看着他神色惶惶不安,姜槿没说其他,只盯着他,沉声道。
“说你里通外敌,勾结匈奴,一点不假,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倘若不把那些事情如实招来,便是回到京城面见陛下,也没你的活路!”
“摄政王如今朝不保夕,你里通外敌,未尝不是他的吩咐,他自顾不暇,如何能保你?”
“只有将这些事情交代清楚,你才有一分生路。”
朱副将眼下什么也顾不得,忙不迭拜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哀求:“还请将军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