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迷迷糊糊睡去。可不一会儿,她就做起了噩梦。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公司,陆景言站在她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苏瑶,你如此肆意妄为,在背后诋毁上司,公司容不下你这样的人!”那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进苏瑶的心。
周围的同事们纷纷围了过来,对着她指指点点,脸上满是嘲讽与不屑。“就她这样,还想在公司混下去,简直是白日做梦。”“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各种刺耳的话语钻进苏瑶的耳朵,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紧接着,人力资源部的人走了过来,冷冰冰地递给她一份文件,“你被开除了,马上收拾东西走人。”苏瑶的手颤抖着接过文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要辩解,却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灰溜溜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公司。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同事们的指指点点和陆景言愤怒的眼神,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苏瑶茫然地走着,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就在这时,她突然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正在逐渐消失。可奇怪的是,那个所谓的系统并没有像往常威胁的那样告诉她,自己要被抹杀。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消散,想要呼救,却不出任何声音。渐渐地,她整个人完全消失,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在黑暗中寂静无声。
苏瑶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她的睡衣,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噩梦,可梦中的场景却如此真实,让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看了看时间,离他平时起床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苏瑶呆坐在床上,眼神还带着从噩梦中惊醒后的怔忪。窗外的天色依旧昏暗,城市的夜还未完全褪去,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努力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在床边投下淡淡的光影。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与不安。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陆景言的责骂、同事们的指点,以及自己被开除后如行尸走肉般离开公司,直至身体在黑暗中逐渐消散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她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让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望着窗外寂静的街道,偶尔有一辆车疾驰而过,打破片刻的宁静,她在心里默默思索着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是再做一份更精致的甜品,附上一封诚恳的道歉信?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当面向陆景言再次表达自己的歉意?苏瑶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每一种方法她都觉得不够完美,害怕再次触怒陆景言,让情况变得更糟。
苏瑶想去公司道歉,一到公司便径直走向陆景言的办公室。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然而,里面并没有传来熟悉的回应。
苏瑶满心疑惑,转身向高助理的工位走去。高助理看到她过来,微微一笑。苏瑶赶忙问道:“高助理,陆总呢?我找他有点事。”高助理扶了扶眼镜,说道:“陆总一大早就出差去了,这次行程安排得比较急,估计得几天才能回来。”
苏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先是“咯噔”一下,不过紧接着竟生出一丝窃喜。她心想,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晚几天面对陆景言的怒火,也算是好事一桩。“啊,这样啊……”苏瑶嘴上装作遗憾,脸上却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高助理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变化,但也没多问,只道:“苏秘书,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等陆总回来再说,或者你先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苏瑶连忙摆手,“不用了,高助理,我还是等陆总回来亲自跟他说吧,谢谢。”
回到工位,苏瑶表面上继续着手工作,可心里却在暗自庆幸这突如其来的缓冲时间。接下来的几天,她一边工作,一边时不时琢磨着等陆景言回来该怎么道歉,怎样能让自己“死”得稍微好看点。
终于,在苏瑶的“期盼”与忐忑中,陆景言出差回来了。那天,苏瑶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公司,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陆景言和高助理一同出现在楼。陆景言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依旧神色冷峻,气场十足。
看到陆景言那张脸,苏瑶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原本这几天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土崩瓦解,之前鼓起的勇气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苏瑶开始疯狂地劝自己:“他可是那么忙的人,每天要处理那么多重要事务,怎么可能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些小事?说不定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试图以此来安抚自己那颗慌乱的心,给自己找一个暂时逃避的借口。
就这样,苏瑶错过了第一时间道歉的机会。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在偷偷观察陆景言的举动,每当看到陆景言严肃的表情,想要道歉的念头就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然而,逃避并没有让苏瑶的内心得到安宁。她深知,这件事始终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每一次与陆景言目光交汇,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她都会紧张得浑身不自在,然后迅移开视线。
晚上回到家,苏瑶瘫坐在沙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种种,心里满是懊悔。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鼓起勇气向陆景言道歉,否则,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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