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其中有陷阱,然而我们饥不择食;不咽下眼前的利益,那我们根本就活不下去。所谓‘饮鸩止渴’,就是我们的困境,然而我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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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担心你们的牺牲,或者说,没那么担心。你们是战士,你们不畏惧死亡。然而,你们的血要是白白流淌了呢?你们的奋斗如果成为了另一场阴谋的给养呢?”
“将军,您的远见,令我佩服。我们的领袖确实面临这种困境,她遭受了一种精妙的精神类法术,会在一定的时机改变她的心智……”
“你说过,你是整合运动的军旗。假如你倒下之后,谁来接任?如果你们的领袖也会误入歧途,那么谁来纠正你们的方向?”
“我已有人选,将军对他想必不会陌生……我们改善了组织的权力构成,这使得整合运动不会成为领袖或者单一指挥官的一言堂,不会因一个人的异常就将我们的事业葬送。”
“乌萨斯的政体缝缝补补那么多年,大部分时候还是看皇帝一个人的德行。等了那么多年,也只有一个先皇。也许你们真的能改变这个国家吧……”
“先皇的道路,已经无法再走下去;如今我跟随塔露拉的道路,直至入土。”
赫拉格将军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起身:
“我将在新的国土,继续走我的老路;愿你们能在故国,走出你们的新路。保重,老伙计。”
爱国者起身相送:
“保重,将军。”
o年月日,卡兹戴尔周边,罗德岛本舰,o:
寒风吹动十二月的乌云,逮住了机会的阳光破桎而出,倾洒在罗德岛的甲板之上。
阿斯卡纶享受着难得的闲暇,迎面的凉风、令她神清气爽,扑面的阳光、令她感到片刻暖意。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被这名刺客敏锐地捕捉到了,但她毫不在意,直到来者的影子晃过了她的眼前。
“抱歉,阿斯卡纶,我打扰到你了吗?我以为我把鞋子脱掉走路,就不会有声音了。”
“殿下,您并没有打扰我,也请您把鞋子穿好,甲板很冷,小心着凉。”
特蕾西娅的神色倒露出了些许委屈:
“阿斯卡纶,你确定不想和我说说吗?”
“殿下,您是指……”
“你不止去了一趟卡兹戴尔吧?”
“这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我担心您不会同意,所以没有向您开口。”
“怎么会呢?如果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想法,也会相信你的判断。那么,你见到他们了吗?”
“特雷西斯和曼弗雷德……都很好。”
“他们都是很强大的人,我们也该做好准备了。军事委员会的大军向伦蒂尼姆进,我们夺取卡兹戴尔的时机也快来临了。”
“确实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怎么了,阿斯卡纶?为什么最近你总是充满担忧?”
阿斯卡纶明白,在特蕾西娅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是徒劳的,于是她索性直说了:
“殿下,最近我们进行了更多作战,赢了很多,但是我总感觉巴别塔变了……这让我很不安。”
“巴别塔确实变了,向着更好的方向变了,我们也向着胜利越来越近了。”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我担心的是博士,他更冷静了……殿下您应该更明白,他现在如同一台机器,毫无差错,也更加……冷血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指挥官该有的品质吗?为什么这会引起你的担忧呢?”
“这就是一种预感……殿下,我见过了曼弗雷德,那时他很疲惫、很懈怠,也许我当时应该杀了他的;但是他和我讲起了以前的故事,为我倒了一杯酒。”
“嗯哼?”
“……我喝下了他为我倒的酒,然后我就放过了他。”
“比起纠结和自责,你现在心中更多的是迷惑,对吧?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酷了,但是依然有动摇与犹豫的时刻;然而你从如今的博士身上,看不到这样柔软的一面……我说的没错吧,阿斯卡纶?”
“殿下,您说得对,比起如今这位如钟表般精准的指挥官,我更信任当初那个人——他可以怀着对于感染者的同情,驾车驶过危险的交战区和绵延的战线,只为亲眼见证他们的反抗……既然您一直都对博士的状态有所察觉,那您为什么……”
“巴别塔,没有多少选择。军事委员会的力量是压倒性的,依靠了博士之后,我们才能达成如今的均势。漫长而艰苦卓绝的战斗之后,我们终于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夺回卡兹戴尔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别无选择,唯有前进,巴别塔实在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
“我知道了,殿下……我一定会守在您的身边,保护好您的安全。”
“不,阿斯卡纶。将来,你一定要到更远的地方,去保护更多的人。”
“殿下?”
“阿斯卡纶,现在去放松一下吧。比起站着小憩,也许回房间睡一觉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