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
有些店铺,已经慢慢开始已经打烊。
我踩着斑驳的月影,脚步轻快地朝着民宿方向走去。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混合着远处酒吧隐约传来的民谣声,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宁静美好。
我忍不住哼起小调,手指在裤缝上打着节拍。胸腔里像是灌满了轻盈的气泡,每一个都在欢快地跳跃。苏婉婉开出的价格简直让我难以置信——一天两千,这可是我以前在广告公司小半个月的工资!更重要的是,我终于又能拿起画笔,做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了。
这种久违的成就感让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
转过最后一个巷角,民宿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这是一栋典型的纳西族风格建筑,木质结构的屋檐微微上翘,在月光下投下优美的剪影。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木制的台阶发出吱呀的声响。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却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凝重。
"悦悦,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马悦悦正坐在一个打开的行李箱上,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她的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昏黄的床头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地上散落着几件衣物,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又像是收拾到一半突然放弃的。听到开门声,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平日总是盈满笑意的杏眼此刻黯淡无光,像是蒙了一层灰。
"你怎么了?"我放下背包,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我要走……"
我看着她这副赌气的模样,既觉得可爱又有些无奈。她撅着嘴的样子活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可眼里的受伤却是真实的。我走近几步,蹲下身与她平视:"我怎么不在乎你了?"
"你在乎我,还这么久才回来?"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手指更加用力地绞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就想看一会儿别人画画。"
"画画有什么好看的?"她突然提高了音量,"我都让你走了,你偏不走。你明明就是看上别的女人了!"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木窗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一片云飘过,遮住了半边月亮,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几分。我感到一阵烦躁涌上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我们才刚确定关系,你就这样,那以后。。。"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
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泪痕在她脸上留下闪亮的轨迹。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伸手将她从行李箱上拉起,带到床边坐下。
"别哭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柔了许多。
没想到这句话反而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她的抽泣突然变成了嚎啕大哭。她猛地扑进我怀里,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我背上,虽然不疼,但每一下都让我心头一紧。
"你就是不够喜欢我!"她的声音闷在我的胸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僵在原地,手臂机械地环住她颤抖的肩膀。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她的感情或许还没有深到那个程度。但正是这种清醒的认知让我更加愧疚——我明明知道她对我用情至深,却无法给予同等的回应。
"别哭了。"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萦绕在鼻尖,"我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她在我的怀里轻轻抽动了一下,闷声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接了个赚钱的活,"我的声音不自觉地轻快起来,"刚才画画的那个女人叫苏婉婉,她说愿意付钱让我教她画画。"
马悦悦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你答应了?"
我点点头,忍不住露出笑容:"当然。她一天给我2000呢,我教她三天抵我以前一个月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