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做官?”鸣玉摩挲着棋子,微微眯起狐狸眼。
不等其回应,又忽地起身洋洋离去,捏着黑子的手摆了摆:“随你——”
寒舟缓缓睁眼,眸底显出一丝无奈——若不是这祸害搅局,他何苦陷于俗事。。。。。。
——
“听说县衙来了个白衣卿相——那处世手段真非常人所及!”
“那可不么!案子倒一清而空,可那县衙大门还是终日挤满了人,你道为何?”
街边小贩磕着瓜子闲谈,他笑容满面地卖个关子。
“为何?”
“姑娘们都跑去瞧那白衣仙啦——哈哈哈。。。。。。”
听众哄堂大笑,有人捂着肚子道:“我还以为人都跑去花月楼了呢!那素衣琴娘当真是月宫仙子啊——”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那小贩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将军和那白衣。。。。。。”
“嘭——”
路过的龙帮主。。。。。。哦不,龙捕快将斧子往桌上一掷,那豹目瞪得浑圆,“敢编排将军?!小心你舌头——”
小贩忙捂住嘴,狗腿地笑着递上一包瓜子,“哪敢呢——龙捕头也来包?”
“哼。”他一掌夺过,提起斧子大摇大摆巡街去了。
远处的卫鸿落有些好笑,“听风,你让龙大改改匪气,好歹有个捕快样——”
“是。”沈听风望着远处人满为患的县衙,犹豫道,“将军还要去吗?”
“不了。”
挤成那样。。。。。。
实在好笑,不过活干得不错——
“回军营。”她跨上赤骥,正要甩鞭,却被听风止住。
“将军来灵州许久,还没去过节度使府吧?”
他不说,她都忘了还有座府邸,日日住军营倒也惯了。。。。。。
“将军去看看吧。”沈听风笑得分外热切。
怎么?他还会打理宅子?
她狐疑地随他前去,却见府前两侧立着一丝不苟的军士,恭敬地朝他们行礼。
门前雌雄双狮非寻常抱球踏穗之态,雄狮爪下按着半截突厥弯刀,雌狮鬃毛间则缠绕精钢藤蔓。
黑铁木府门高逾三丈,包铜兽首衔环上凝着边塞百年风霜。门楣悬的玄铁匾额阴刻“镇岳”二字,笔锋似戈戟相交,金漆中混着朱砂,日头下泛出血色冷光。
推门而入,忽见庭院中太湖石堆就的假山,引雪水成十二泉,山脚青砖碧痕蜿蜒如诗行漫漫。
“将军——”
忽有一身影扑来,她被撞得踉跄几步,看清来人后,浅笑地揉揉那脑袋。
“听雨。”
沈听雨紧紧抱着心心念念的将军,前番来去匆匆不曾相见,闻得将军来了灵州,她早想跑来,要不是哥一直拦着——
现下灵州太平,她便快马加鞭赶来,就是要给将军一个惊喜——
“将军你瞧——”她拉着人跑去议事堂、西跨院、藏书阁、后园箭亭瞧了又瞧,颇为自得地拍着胸脯,“听雨做得还不错吧——”
“嗯。”
沈听雨很受用地被揉着脑袋,忽地捏住她的手臂,眨眨眼真诚道:“那将军留下听雨吧——”
卫鸿落一愣,瞥了眼听风,他也是一脸错愕,随即沉脸走上前:
“胡闹!几日后我送你回嘉陵。。。。。。”
“不!哥能跟着将军,我为何不可?”沈听雨鼓起红扑扑的双腮,气恼地哼哼。
自然是跟着她太危险啊。。。。。。何况听雨不通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