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女人道:
“天快黑了,我要回城东老宅,你们天魁派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凭何拔刀伤我?这南阳郡,莫非是天魁派的后花园不成?”
“方才出乱子时你不走,现在怎走得这般急?”
周奕缓步上前:
“什么后花园不后花园的,天魁派此时行事,正代表大龙头维系一方安稳,你心中有鬼,拦你怎么了?”
“不错!”
那两位天魁门人持刀逼近:“别废话,报出名号。”
任景福皱着眉头快步走来,蓦地认出了灰衣女子:“你是。。。”
“嘿~!”
灰衣女子忽然举起双钺,朝侧后一斩!
吕无瑕往后跳退,匆忙间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她在求死!”
周奕看向任景福:“任家主,她是谁?”
任景福道:“我见过她,她是。。。是城外义庄中的搬尸匠。”
搬尸匠?
吕无瑕伸手在灰衣女人身上摸索,可惜一无所获。
“抬下去——”
“是!”
任景福叫人将尸体抬走,又点派七八人去义庄查探。
人多眼杂,遂请周奕一行七人入内堂。
灵堂那边着人重新收拾。
任家拿出了最上等的伤药送给应羽,几位懂武学的医师轮番诊治,所幸并无大碍。
若叫吕掌门的大弟子有个好歹,且不提得罪人,心里也过意不去。
“易真人,不知家父此番突变因何缘故?”
任景福彻底改了称呼。
他老爹在世时,常将关尹子、文子、列子、庄子等称作真人,这是他能拿出来最敬重且妥帖的词了。
闭目疗伤的应羽也竖耳静听。
天魁门人更是如此,都好奇地瞧着周奕。
周奕反问道:“任老太爷离世前可与什么江湖高手打过交道?”
“我也不清楚。”
任景福道:
“家父此前外出访友,往来皆是几位熟识的老朋友,前些日子从外边回来后突然闭关,本以为他功力又有增进,哪知突然走火入魔,发疾而死。”
“老太爷方才只是假死,他被一口气吊着呢。”
“什么?!”内堂中的人骇然色变。
周奕不卖关子:
“不过那一口真气非其本元,而是他人贯入。任老太爷的神志受其影响,一直催动这股真气,顺便带动体内蕴藏的真元,故而行动僵硬,却能依循本能施展武学。”
“你俩武功一样,展现出来的路数却截然不同,正是受这道真气影响。”
“难怪人死功不消,”应羽恍然。
任景福疑惑:“何等真气如此诡异?”
这次不用周奕开口,吕无瑕道:“我爹说过,先天真气精微奥妙,能结合精神,有着寻常武人难以想象的神妙效用。”
“易道长,我可有说错?”
“没错。”
“不出意外的话,任老太爷是被人暗算了,看对方这真气路数,不似正道人士。”
周奕端起一旁的茶盏:“你家可得罪过什么魔门中人?”
‘魔门中人’四字让任景福一激灵,他斟酌许久才道:
“奇怪,家父生前醉心道学,余者概不沾染。他老人家也算武林名宿,若真是魔门中人想暗算于他,绝非泛泛之辈所为。”
“寻常魔门中人我们素无往来,更别说这样的棘手角色。”
他的样子不似作假,一时间难觅线索。
没过多久,去义庄查探的门客策马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