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李密的人在搞鬼。
不过这帮人可不仅是要救出李密那么简单。
周奕原本已猜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更是透亮。
怪不得岳思归早早想将李密摆做我的靠山,便是要我先做他们的刀,再被收回李密的刀鞘。
好一个密公啊!
你如此算计我,咱们这梁子可结大了。
周奕把师父的信递给两小道童看。
晏秋有些伤感地环顾道场一草一木,“师兄,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但你们暂且不能跟着我。”
周奕想起那幅画像:“倘若有高手追至,我得先将这些人甩开。”
两娃知道不能拖后腿,虽有不舍,却乖巧点了点头。
夏姝问:“那我和晏秋随冯四哥他们一起吗?”
“也不适合,”周奕摇头,“我给你们寻了一个去处,到了那里,一边心无旁骛地读书,一边等我消息。不要落下课业。”
“是,师兄~”
两娃话罢,都泪光闪闪地瞧着他。
是夜。
夫子山下数辆马车连夜行动,偷偷将山上贵重物带走,运到最偏僻的草料场。
天色微明。
太平道场置妥道坛,只见黄旗招展,法铃高悬,似乎是准备举起大旗,布道起义!
阳堌曹府的马车停到山下,孙老管家匆匆前来拜山。
这时周奕正盘坐在天师大殿。
“周天师。”
孙老管家上前打了个招呼,又朝晏秋、夏姝两娃笑着点头。
“曹老太爷可看过信了?”周奕背对着他,话音有一丝凌厉。
孙管家欠身道:
“昨夜看过来信,老太爷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我家二郎君常在三秦,并不通晓雍丘形势,他犯了错,老太爷很伤心,却又没法责怪。希望这事不要叫老天师与周天师误会。”
周奕道:“此乃人之常情。”
孙管家道:“我曹家是商贾人家,最近的生意就在本城,最远的生意可达北海,商队正缺少护队,恁若安插人进来,可随意远近。”
他看向晏秋、夏姝,又道:
“老太爷严词叮嘱,若老天师两位高足到了曹府,必然当做自家孙辈,不会有半分怠慢。”
周奕转过身来,厉色全消,反而带着一丝微笑。
“曹老太爷的为人叫我钦佩,务必转告,太平道记住这个人情了。”
“不敢。”
老管家低头笑了笑,不敢有半分马虎。
雍丘什么情况,曹府岂能不知?
此刻只觉得眼前这年轻天师根本看不透,行事比老太爷所说还要深不可测。
欸,二郎君与之一比,各种手段可就差远了。
“师兄~!”
夏姝晏秋二娃过来拉他衣袖。
周奕揉了揉他们的脑袋,笑道:
“去吧。”
天师大殿,他一甩道袍,又静静盘坐在蒲团上,背对雍丘,面朝黄老二像。
“噹~!”
夫子山上,敲响了一记悠悠晨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