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与那些人周旋,也要当心,留意自身安危。”
“沉沉从小在村里长大,后来又上了候鹿山,候鹿山上那群女人惯会装模作样,妻主怕是还不知这世上人心多么可怕。”
“世家女子,自小学的不是仁义礼智信,而是玩弄权谋,操控人心。”
“晏晏不会怨怼妻主不忠,晏晏只希望妻主爱护自身。”
怎么可能不在意,他想一个个将那群贱人剁碎了,撒入长淮江喂鱼,丢去关外喂野狼。
但比起泄一时之气,他更在乎妻主。
更不愿妻主会害怕他,会怨恨他。
他的嗓音低沉缓慢,如搅弄夜色,融入她的肌理。
“外面那些人,会献媚勾引妻主,也会欺骗妻主,会背叛妻主,但晏晏永远都站在妻主这一边,”
“我的沉沉,无论天下将来如何,晏晏都会为你献上一切最好的。”
“妻主,一切都在向前走。”
“你会看清,世上的真心人究竟是谁。”
“没有万一,没有万一。”
“妻主,我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
“不要生我的气,千万不要不理我。”
他轻轻在妻主耳边喘息,不可抑制地颤抖,他本性便不是什么大度的男子,他自小打打杀杀心狠手辣,什么男德、男戒都是与妻主成婚后,用来麻痹自已的。
他日日夜夜都在疯狂愱忮,杀意成宿成宿沸腾,他自已都觉得自已面目可憎。
可缱绻的爱意,情不自禁的珍视,扭曲了所有疯狂,恶意都蛰伏下来,臣服隐忍。
他凝望妻主黑暗中的轮廓。
而在黑暗中,状似熟睡的徐青沉,眼睫微微抖开,露出一线目光。
黑暗中,他痴痴望着她,仿佛在乞求神灵的眷顾,而她在揣度他藏着什么秘密。
两颗心都在跳动。
一个热烈疯狂,一个韵律缓慢。
直到门被敲响。
打工完毕的小献之,披星戴月,灰头土脸回来了。
“娘亲,献之给你带了饼。”
徐青沉:“……”
李宣雾:“……”
小献之:“娘亲?您睡了吗?可是露华说,你还没吃晚饭。”
小献之:“父亲,你是不是也在里面,有人看见你往这里走了。”
小献之:“父亲,你能饿着,但母亲不能饿,母亲病得肚子一直咕咕叫。
她饿极了。”
徐献之砰砰砰敲门。
徐献之不光是要母亲用晚饭,还不想母亲有另外的孩子。
这个家里的香火,母亲的期望,有她一个孩子便够了。
任何多余的东西,都不被允许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