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阳点点头,将药箱放回柜中。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明日不走了。"她突然说。
许延年心头一跳:"为何?"
"你伤势未愈,又有刺客追杀。"陆昭阳转身看他,月光下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我既出手相救,自当救到底。"
许延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欣喜,却又强自按捺:"这太麻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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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阳轻轻摇头:"医者仁心,见死不救非我所愿。"她顿了顿,"何况,许公子所查之案,想必关系重大。"
许延年望着她月光下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清冷的女子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正想说些什么,许义匆匆进来。
"公子,那三个刺客死活不开口,要不要"
"先关起来,明日再审。"许延年摆摆手,"今晚加强戒备。"
许义领命而去。屋内又只剩下许延年和陆昭阳两人。夜风透过窗纱,带来阵阵花香。
"姑娘早些休息吧。"许延年轻声道,"今夜多谢相救。"
陆昭阳微微颔,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韧。
许延年独自坐在窗前,回想着方才院中那一幕——陆昭阳白衣飘飘,剑光如雪。那样的身手,绝非寻常江湖人士所能及。她究竟是谁?师承何处?为何独自一人在外行走?
思绪纷乱间,忽听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许延年警觉地抓起佩剑,却见是陆昭阳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香炉。
"安神香。"她将香炉放在案几上,"有助于伤口愈合。"
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起,散出淡淡的檀香。许延年深吸一口,顿觉心神宁静。
"姑娘有心了。"
陆昭阳站在月光与灯火的交界处,半边脸隐在阴影中:"许公子不必多虑,安心养伤便是。"她顿了顿,"我会守着院子。"
许延年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转身离去,白色的衣角在门边一闪而逝。香炉中的青烟袅袅上升,在月光中勾勒出变幻的图案。许延年望着那烟雾,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许延年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唤醒。阳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香炉中的香早已燃尽,只余下一缕淡淡的余韵。
他起身推开窗,看见陆昭阳正在院中练剑。晨光中,她白衣胜雪,软剑如银蛇吐信,每一招都干净利落,不带丝毫多余的动作。那剑法看似柔和,实则暗藏杀机,剑锋过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割裂。
许延年看得出神,直到陆昭阳收剑回身,与他四目相对。
"早。"她简短地打招呼,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
"姑娘的剑法精妙绝伦。"许延年由衷赞叹。
陆昭阳唇角微扬:"家学而已。"她走到井边打水洗脸,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在晨光中晶莹剔透。
许义端着早膳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公子!那三个刺客开口了!"
许延年精神一振:"问出什么了?"
"是杨别驾派来的!说是什么要取回许公子从白马寺带走的物件。"
许延年与陆昭阳对视一眼,心中了然。那半块玉佩和密信,果然牵涉重大。
"备马,我要去趟府衙。"许延年吩咐道。
"公子伤势未愈"
"无妨。"许延年看向陆昭阳,"有陆姑娘在,安全无虞。"
陆昭阳正在拧干布巾,闻言抬头:"许公子不宜剧烈活动。"
"事关重大,必须尽快处理。"许延年坚持道。
陆昭阳沉吟片刻:"我随你同去。"
许延年心中一暖:"多谢姑娘。"
早膳后,三人一同前往洛阳府衙。陆昭阳换了一身浅青色的衣裙,腰间束着一条银白色的宽带,那柄软剑就藏在其中。她走在许延年身侧,步履轻盈,目光却时刻警惕地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