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学而已。"陆昭阳斟了杯茶推给他,"大人查到什么了?"
许延年将杨府所见简要告知,唯独隐去了药方一事。陆昭阳静静听着,不时点头,但许延年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听到"韦家"二字时微微一顿。
"姑娘似乎对韦家有所了解?"
陆昭阳摇摇头:"只是昨日听三姨娘提起,说杨别驾与韦弘往来密切。"
"她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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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陆昭阳犹豫了一下,"韦弘死前曾交给杨别驾一批特殊药材。"
许延年眼中精光一闪:"什么药材?"
"三姨娘也不清楚,只说是从西域来的稀罕物。"陆昭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大人,三姨娘之死,恐怕与这批药材有关。"
许延年正要追问,小石头慌慌张张跑进来:"恩人!郑夫人来了!哭得好伤心!"
话音未落,郑氏已经跌跌撞撞冲进院子,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掌印。
"陆姑娘!救命!我夫君我夫君要杀我!"
"怎么回事?"陆昭阳扶住摇摇欲坠的郑氏,指尖已搭上她的腕脉。
郑氏浑身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我今早回府拿些衣物,撞见夫君和那贱人他们他们正在翻我的妆奁"
许延年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目光在院门处扫过——周掌柜随时可能追来。
"然后呢?"陆昭阳递过一杯热茶。
"然后夫君就"郑氏捂住脸上的掌印,"说我要坏他的好事抄起花瓶就要砸我我我逃了出来"
小荷怯生生地递上一块湿帕子:"夫人擦擦脸"
郑氏接过帕子,突然抓住陆昭阳的手:"陆姑娘,你带我走吧!去长安!我我可以做你的丫鬟!"
陆昭阳轻轻抽出手:"夫人先冷静。"
院门突然被"砰"地踹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家丁。男子面色铁青,眼中怒火熊熊。
"贱人!果然躲在这儿!"
郑氏尖叫一声,躲到陆昭阳身后。小石头抄起扫帚挡在前面,被许延年一把拎到身后。
"周掌柜。"许延年冷声道,"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周掌柜这才注意到许延年,脸色变了变:"许许大人?您怎么在这?"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下官管教内人,惊扰大人了"
"管教?"许延年看了眼郑氏脸上的伤,"动用私刑可是触犯唐律。"
周掌柜额头渗出冷汗:"大人明鉴,这贱人偷了家中财物"
"你胡说!"郑氏从陆昭阳身后探出头,"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闭嘴!"周掌柜厉喝一声,伸手就要去拽郑氏。
陆昭阳衣袖一拂,三根银针已夹在指间。周掌柜只觉手腕一麻,整条胳膊顿时失去了知觉。
"你你使的什么妖法?"他惊恐地后退两步。
陆昭阳不答,转向郑氏:"夫人想清楚,真要跟他回去?"
郑氏看看凶神恶煞的夫君,又看看挡在自己身前的陆昭阳和许延年,突然扑通跪下:"求大人和姑娘做主!"
许延年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周掌柜,尊夫人现在是大理寺的证人。你若再纠缠,休怪本官不客气。"
周掌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狠狠瞪了郑氏一眼:"贱人!有本事永远别回来!"说完带着家丁悻悻离去。
郑氏瘫坐在地,泪如雨下。陆昭阳扶她到石凳上坐下,取出药膏为她涂抹脸上的伤痕。
"夫人今后有何打算?"
郑氏茫然摇头:"我我不知道"
陆昭阳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几张写满字的纸:"这是我答应夫人的祛斑方子和调理身子的法子。"
郑氏接过药方,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我现在还有什么用"
"夫人。"陆昭阳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只是个过路的,过几日便要回长安。能救夫人一时,救不了一世。"
郑氏怔怔地望着她:"姑娘的意思是"
"路终究要自己走。"陆昭阳指了指药方,"美人在骨不在皮。夫人若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再好的药方也救不了。"
郑氏浑身一震,手中的药方微微颤抖。小荷悄悄拉住她的衣袖:"夫人别哭陆姐姐的药可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