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扑通"跪下:"许大人明鉴!下官是贞观十二年才调任工部的,之前的事真的不知情啊!"
许延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谁知道?"
"前任侍郎王大人不过他已致仕回乡了"
"还有谁经手过这笔款项?"
李文忠哆嗦着报了几个名字,许延年一一记下。离开工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朱漆大门,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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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接下来去哪儿?"许义牵着马问。
"户部。"许延年翻身上马,"查德隆商号的税赋记录。"
户部尚书程知节是个精瘦的老头,听说许延年要查商号税赋,二话不说就让人搬来了相关卷宗。
"德隆商号"程知节捋着胡须,"老夫有印象。这家商号账目做得漂亮,年年纳税分文不差,还经常捐钱修桥铺路。"
许延年翻阅着税册:"程大人可知道商号东家是谁?"
"名义上是洛阳富商马德隆,实际嘛"程知节压低声音,"听说背后另有其人。"
"何人?"
"这就说不准了。"程知节摇头,"商场上这种事多了去了,挂名的东家不过是个幌子。"
许延年注意到,德隆商号每年的利润都稳定在三千两左右,不多不少。但奇怪的是,商号名下的铺面、仓库等固定资产却逐年增加。
"利润不变,产业却在扩张"许延年若有所思,"钱从哪来?"
程知节笑了:"许大人精明。老夫当年也纳闷过,派人去查过几次,账面上确实没问题。"
"账面没问题,不代表真的没问题。"许延年合上册子,"程大人可还记得查账的是哪位大人?"
"这个"程知节想了想,"应该是度支司的周郎中。"
"周焕?"许延年眼神一凛。
"对,就是他。可惜前几日突心疾死了。"
又是周焕!许延年握紧了手中的册子。赵明德的师爷,如今又牵扯进德隆商号的查账这绝非巧合。
离开户部已是午时。许延年站在皇城外的石桥上,望着桥下流淌的河水出神。
"大人,要回大理寺用膳吗?"许义问。
许延年摇头:"去周焕家。"
周焕的宅子在安仁坊,是个三进的小院。因主人暴毙,家中仆役已散去大半,只剩一个老管家守着灵堂。
"大人,周师爷的遗物都在这了。"老管家引着许延年来到书房,"老爷走后,没人动过。"
书房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许延年仔细检查每一个抽屉,在书案下层现了一本私账。账本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每笔后面都标着奇怪的符号——有的像鱼,有的像鸟,还有的像树叶。
"这是"许义凑过来看,"暗号?"
许延年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甲三、乙七、丙九、丁二"——与紫檀木匣中的纸条一模一样!
"把账本带回去。"许延年环顾四周,"周焕生前可有什么异常?"
老管家想了想:"老爷死前那晚,接了一封信,看完后就脸色大变,连夜烧了不少文书。"
"信从哪来?"
"不知道。是个小乞丐送来的,没留名。"
许延年又检查了周焕的卧房。床头小几上放着一个空药碗,碗底残留着褐色药渣。他取出手帕,小心包起一些药渣。
"周焕有心疾?"
"老毛病了。"老管家叹气,"这些年一直吃着孙神医的药,从没作过。那晚不知怎的"
"孙神医?"许延年挑眉,"可是城南回春堂的孙思邈?"
"不是,是城东济世堂的孙仲景。"
许延年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道:"周焕死后,可有人来取走什么东西?"
"没有。不过"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出殡那天,有个穿绿裙子的女子来上过香。"
许延年猛地转身:"绿裙子?可看清样貌?"
"戴着面纱,看不清。但那声音真好听,像黄鹂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