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很暗,身高原因对方要垫脚,立起来的足弓纤细,脚背赤裸雪白。以Alpha的视力能见到一点淡紫色的血管,婉约地缠进皮肉中。领口的扣子半掩,压出一道春色淋漓的边角。
赫琮山拉开了廊灯,看了眼墙壁上挂钟。
一点整。
“睡不着?”
从夜里醒来,他说话磨着沙砾感,低哑而耐心,又痒又轻地滚过了耳廓。
瞿清雨视线从他喉结上移开:“睡不着。”
“聊聊?”赫琮山说。
瞿清雨:“聊什么?”
赫琮山:“让张载带你去上生理课。”
“……”
瞿清雨磨了下牙根。
赫琮山用一种更加捉摸不透的口吻和他说:“我的生理课也学得一般。”
“不可能。”
瞿清雨几乎没有思考:“他们都说你从军校毕业时所有科目接近满分。”
“课无聊。”赫琮山顶着一张冷漠的脸,点评,“没有意义。”
“……什么?”
赫琮山隔着一道门和他聊天:“到那一天就会了。”
瞿清雨一时语塞。
赫琮山神色缓和,又说:“你可以学。”
瞿清雨微笑:“我也不是非学不可。”
赫琮山尊重他的选择,略过这一话题:“腰痛?”
瞿清雨含糊道:“还好。”
赫琮山突兀地问:“你害怕我?”
他依然站在门内,溶溶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溜进来。距离原因,瞿清雨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高等级Alpha无所不在的压迫感。
瞿清雨目光轻盈地从他身上划过:“没有,怎么会呢,上校。”
赫琮山伸手,欲要碰他。
瞿清雨一惊,仓惶朝后躲了躲。躲完他才意识到什么,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我……”
Alpha军官靠在门沿边笑了笑:“去睡,帮你给华西崇请了假。”
他眼睛非常清明,是深灰的底色调,没有任何情色和欲望。瞿清雨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一想起来,他视线就疑惑地落在了对方裤裆上。
赫琮山:“……”
Alpha军官的声音明显危险起来:“看什么?”
瞿清雨胆子突然变大了,他抱着胳膊,仰起头,说:“上校,我现在突然很想亲你。”
他说话表情总有令人喜爱的本事,唇瓣丰盈、柔软,深蓝的眼睛一眨一眨望着人。
自下而上看人,赫琮山眼皮折成薄薄一道。
“我还是去学生理课吧。”瞿医生想了想,“总不能一个都不会。”
这话说完他施施然走了,身侧壁灯照下一圈圆圆的影子。他走路很放松,头也不回冲赫琮山的方向挥了挥手,脚步轻盈:“晚安,长官。”
“希望你梦到我。”
赫琮山的房间比自己这里暖和多了,瞿清雨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看起来对方的信息素是某种具有辛辣特质的物体,譬如烈酒,或者夏日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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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得不好看?”
小克不可思议:“谁说你长得不好看?他眼睛瞎了!”
瞿医生忧愁地托着下巴:“我就差脱光了站他面前了,这样我真的很没有面子。”
小克:“等等……谁?赫琮山?!你疯了?”
“是,赫琮山。”瞿清雨心不在焉地说,“真有八块腹肌呢,我还上手摸了,特别——弹,还挺硬,手感挺好。”
小克有气无力:“你……”
“我真是不明白了。”瞿清雨双脚搭在凳子上,幽幽地说,“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只有我拒绝别人的份。”
小克麻木道:“你就玩吧,别给自己骨灰盒玩出来。我说过了,这些高级别的Alpha每一个好惹的,当心他打断你的腿。”
瞿清雨:“我很认真,我连着给他送了十天早餐呢。”虽然他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