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
殷祝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宗策高大挺拔的身躯朝自己压下来,心脏瞬间飚到了一百八。
他下意识想推开对方。
但宗策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男人的大手像是铁钳一样固定在他的后脑,滚烫炽热的吐息喷洒在脸颊上,殷祝根本无法挣脱,拼了命也只能偏开头,让这个吻落在了唇角。
他用恼怒的眼神瞪向宗策,却在看到他干爹的眼神中的哀恸时,陡然僵住了身体。
……等下,明明被强吻的人是他吧?
为什么他干爹占了便宜,还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但殷祝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他强迫自己不再挣扎,放松身体,想要和对方深入地聊一聊。
可宗策并不想听他聊天,只想深入。
他抓住这个机会,大手掐住殷祝的纤瘦腰肢,低头泄愤似的咬了一下怀中人的唇。
殷祝痛呼一声,立刻竖起眉毛,张嘴骂道:“你是狗……”吗!
比骂声先到达的,是他干爹炙热干燥的唇。
“唔……停、不……”
呼吸紊乱,心跳过载。
视野中,宗策深邃的五官轮廓逐渐融化在煌煌烛光里。
脸颊被大手捧起,他不得不依偎在对方的怀中,脚尖微微踮起,看上去,竟像是在主动仰起头索吻似的。
一抹晕红飞速从殷祝的脸颊上蔓延生长。
顷刻间,色彩浸透皮肉,从耳根到脖颈,甚至是锁骨往下的胸膛都染上了绯红。
殷祝发出一声闷哼,从骨髓里升腾起一阵细密的麻痒。
这个吻让他几乎不能呼吸,绷紧的脊背一寸一寸地软了下去,想要大口张开嘴巴呼吸,却只能被更加残忍地深入侵略。
殷祝的瞳孔茫然地颤抖着,下意识抱住他干爹的脖颈,从喉咙里挤出微弱无助的呻吟。
见状,宗策的瞳孔愈发深沉晦暗。
他粗鲁地用指腹拭去殷祝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在眼尾留下一抹湿红,又被温柔地吻去。
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前的最后时刻,他抛开了一切顾虑和思考,只遵循内心欲望的指使,贪婪地索取着、压榨着,在怀中人的身上任意发泄自己求而不得的苦闷。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殷祝后颈上的穴位,突如其来的酸麻逼得殷祝被迫后仰,喉结滑动吞咽,纤长脖颈向后绷成一道弧线,把那苍白凸起的喉结送到了宗策唇边。
但殷祝也终于得到了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
他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湿亮的红唇上一条银亮的涎丝与宗策的唇峰相连,许久之后,他涣散濡湿的眼眸终于回过神来,难堪地别开头不想去看。
但宗策的大手已经提前一步,覆上了他的眼睛。
“陛下,”他哑声道,“既然不想看,就不要看了。”
殷祝:……见鬼,他干爹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不等殷祝开口询问,他突然感觉身子悬空,宗策单手托住他的大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殷祝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肩膀,指尖深深抠进宗策硬邦邦的肌肉内。
宗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觉一样,大步绕到屏风后,把他稳稳地放在了书桌上,停顿片刻,又再度俯身压了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打不过的就只能享受了。
这次殷祝学乖了,顺从地张开嘴巴迎接他干爹。
本是苦中作乐,没想到,竟还真慢慢从中感受到了些许乐趣。
他干爹这次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落吻时缠绵而珍重,撑在桌上的五指按在殷祝的手掌上,一点点与他十指相扣。
合拢后,又用拇指不安分地揉按着他掌心留下的疤痕,重新唤醒了伤口愈合时混合着酥麻、刺痛的难耐记忆。
相比方才,倒更有种水磨似的折磨。
殷祝微凉的体温被他拥在怀里,眼前一片黑暗,视野被剥夺,更突出了听觉和触觉的敏感。
外面似乎又下雨了。
珠帘似的雨点轻拍在砖瓦上,犹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