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挣扎了一下,未果。
“不。”宗策薄唇一动,吐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字来。
“放手!”殷祝又开始挣扎,“小心朕喊人过来,把你当贼人拿——唔!”
宗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掐住他的下巴,垂头吻上了那张叫他又爱又恨、喋喋不休的双唇。
但刚吻上去不过几息,他就诧异地睁大双眼,稍稍退后了一段距离。
殷祝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双眼仍紧闭着不肯睁开。
他不再挣扎,呼吸急促,身躯不住战栗着。
感受到宗策落在自己身下的目光,殷祝忽然难堪地偏开头,死死地咬住唇,把到嘴边的闷哼强压了回去。
大脑浑浑噩噩一片,根本无法思考。
怎么、怎么会这样……!?
“陛下,”宗策抱着他,小心斟酌着措辞,声线中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喜,“您这是……?”
“闭嘴!”
殷祝猛地睁开双眼,扑上来捂住他的嘴巴。
从耳根到脖颈,青年白皙的皮肤上飞速晕染开一片羞恼的通红。
“你要是敢说一个字,朕一定在这里把你咔嚓了,”他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朕说的是下面!说到做到!”
宗策便不说话了。
但男人紧紧拥着他,低沉的笑声从掌心下传来,回荡在他耳畔,殷祝触电似的收回手,被他笑得耳膜震颤发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他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因为只要他一动弹,与他干爹肌肤相触,就又会……
啊啊啊啊啊!
怪不得汪迁当时欲言又止地跟他建议什么“可以适当行房”,可打死殷祝也想不到,不过几个月不见,他的身体就能敏感成这样。
只是被亲一口而已!
该死。
狗皇帝,你真该死啊!!!
殷祝的脸色慢慢灰暗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但他干爹居然还趁火打劫,不肯放过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他唇上的湿润,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陛下不必伤心,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狗屁。
坐在干爹腿上被亲到……这也叫人之常情?!
殷祝颓丧道:“你不用安慰朕,朕知道自己没出息,好不容易坚持了几个月没碰丹药,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宗策不太明白殷祝为何是这么个想法。
但他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和鲜红欲滴的饱满耳垂,只觉得无一处不可爱,无一处不令他心中麻痒难耐。
“陛下做得很好,已经给了策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故意凑到那耳垂边上,看着它在自己呼出的气流下更为软红可口,到底没忍住,轻轻含了上去,用薄唇碾着,指尖则灵巧地撬开那颤抖的唇瓣。
但还未来得及深入,就发现怀中人的身躯再度绷紧至极限。
又是一次。
这可不行,宗策苦恼地想。
他抽出手指,将挂在指尖的银丝随意地擦拭在自己的唇上,又抱着殷祝站起身,单手解下战袍,将人裹了起来。
殷祝全程咬紧牙关没出声,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但在宗策抱他起身时,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远处的侍卫——幸好,之前为了避嫌,他们都是背对着亭子的。
“看来陛下今日是走不了了,”宗策装作没发现他暗搓搓的小动作,轻轻笑了笑,低头吻去殷祝眼角难抑的泪水。
“——不如,就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