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冷漠敌视,到后面突然的顺从讨好,真等他亲口承认自己的感情,又跑得远远的了。
可恶,反应都跟常人不一样,根本分析不出来啊!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殷祝看他干爹的心才是。
他发了一会儿呆,又忍不住叫来侍卫询问:“宗策那里还没有消息吗?他们碰上了没?”
半天都没动静,该不会是把人跟丢了吧?
苏成德正好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撩起袍子跨过门槛:“陛下,奴才不负使命!”
殷祝松了口气,又赶紧问道:“他有说什么没?”
“宗大人谢过了奴才。”
“他谢你!?”
“……也谢了陛下。”
殷祝眯起眼睛:“下次再大喘气,就给朕滚去刷恭桶去!”
苏成德哎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殷祝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直接道:“还有什么?有话直说,朕又不是听不得坏话。”
“不是不是,”苏成德忙道,“宗大人怎么会说您的坏话呢,只是奴才自己发现了一件蹊跷,或许是奴才多想了,不知该不该禀告陛下。”
殷祝:“你说吧。”
“本朝武将,大多有出征前去佛寺礼佛上香、祈求旗开得胜的传统,这是从太祖时候传下来的习惯,”苏成德说。
殷祝点点头,这个他知道。
甚至还在文里写过他干爹在造反前,去无相寺和主持彻夜商谈的剧情。
“这和宗策有什么关系?”
“据奴才所知,宗大人上次出征晖城前,也去过一趟无相寺。”
“是吗?这事儿朕怎么不知道?”
“那日新都大雪,宗府外面的眼线说看到一个人出去,但没看清脸,只是见那身形有些像,奴才以为是府上下人,就没禀报给陛下。”
这不是什么大事,殷祝听了也不怎么在意。
但苏成德又道:“宗大人出城前,奴才问他这次可有去无相寺求过签,他摇头说没有,以后也不必再去了,还很隐晦地询问奴才,陛下进寺庙或是祭祀祖先时,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的反应。”
殷祝的眉毛拧起,想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他干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怀疑他讨厌佛祖?
这肯定不会,但凡是个正经神,他们一家都虔诚得很,殷祝只是单纯讨厌尹家人而已。
“知道了,”殷祝回过神来,不死心地追问道,“别的没有了?他没提过什么时候回新都?比如说,下个月初七之前?”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
他咬了一下腮帮,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苏成德摇头。
“宗大人只说,他有召必回。”
殷祝沉默许久,说了一声“知道了”,烦躁地打发走了苏成德。
有召必回?
他盯着眼前的桌案,冷笑一声。
这意思就是,如果自己不下旨意,他干爹就准备在边关守上一辈子了,是吧?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弱弱地说,或许干爹不是那个意思。
殷祝也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
但他一晚上没睡,精神亢奋,正是发癫的好时候。
“来人,”他扬声道,“给朕拿套平民的衣服来,再把宋千帆叫来!”
俗话说得好,车贷、房贷、孩子贷,俗称牛马三件套。
只要有了这三样,贫贱不能移,富贵立马屈。
他干爹不买车不生孩子,殷祝恨恨地想,那他就先给他绑上个二十年的房贷,叫他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