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男默默地将它们捡起来,放在木盆里。
今天之所以在水缸前洗,一是因为衣服少,方便,二是落水之后,她明显对河产生了恐惧。
可眼下,这么多衣服,靠水缸那点存水根本不够用。
小姑娘红着眼眶,压抑着心里的害怕,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慢慢朝河边的方向挪过去。
与此同时,祠堂前的空地上,初九正和毛根对着买修缮材料的账单,突然有点心慌,手不自觉捂了一下胸口。
“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江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副粗布手套。
一般乡下人干活,没这么仔细,这手套还是出门前他妈塞过来的。
美其名曰得护着点那双手,省得变糙了惹未来儿媳妇不悦。
江淮没理会老母亲的打趣,匆忙离开家,一路上还遇到好几个村民。
平日里,这祠堂前的路大家都觉得晦气,都是绕道走,所以在初九落水后这几天,也一直没有人发现那儿已经堆上了土瓦。
今天还是因为毛根带着几个发小,阵仗有些大,这才被人留意到,这不,一看他们要动祠堂,正急着回去叫人过来。
江淮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点头示意后,加快了脚步,刚到那儿,正好看见初九捂着胸口那一幕。
一想到待会儿可能会有村民过来纠缠,他就忍不住替人担心。
在初九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后,江淮还是提了一嘴自己的建议:“这儿有我和毛根呢,你回去歇着吧。”
“那怎么行?”初九显然不赞同他的话,学校是她要办的,哪能这个时候当起甩手掌柜?
再说了,她已经麻烦这两人很多次了,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好意。
见拗不过初九,江淮只得妥协,只不过攀上祠堂房顶时,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远处。
那几个村民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来了两伙人,瞧真的是在动祠堂,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江淮眸色一沉,跟竹子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毛根下去了。
空地上,初九站在台阶上,被人指指点点。
“这是方家丫头吧,搅得自己家不安宁,现在又要祸害咱们村了?”
“就是就是,这资本家的小姐还就是任性,想一出是一出,谁不知道祠堂是忌讳,不能动,她这是完全不在乎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啊!”
江淮走过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观察了一下初九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动怒后,这才要开口解释。
不料,却被人抢先一步。
“叔,婶儿,我修祠堂是为了咱们村,哪儿能是祸害呢?”
初九不卑不亢地应对着,丝毫没有被那些人的尖酸话给影响到。
这有人一听是为了村子,立马好奇起来。
“方家丫头,你倒是说说,你这动祠堂是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