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这麽可爱,一定十分善解人意,应该不会拒绝跟我们这些看起来人高马大,却十分寂寞的前辈们玩玩吧。”
他的视线从未名竟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往上爬,扫过纤细的腰肢,最後停在脖颈露出的那一小片瓷白的皮肤上,池泽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拈了拈。
“哦哟——池泽,要怎麽玩哈哈哈。”
“走吧走吧,反正今天体育祭,武田那老家夥忙得也管不了我们。”
顺着池泽的话,不良们越靠越近,甚至有人的手不安分地朝少女胸前抓去。
未名竟咬着下唇,踉跄地躲开那只手,另一只背在身後的手攥得紧紧的。
“你们这些家夥!在干什麽!”一声怒喝打破了这个紧张的局面。
“不在体育场待着,跑来这里抽烟,又是你,池泽!”
一身教职员服装的中年男人握着拳头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把挡在未名竟面前,把她与面前几人隔开。
“啊,真晦气。”
“又是武田啊,老师你怎麽无处不在。”
“我们什麽都没干呢,衣角都没碰到,你说是不是呀同学。”
“就是,我们就是跟新面孔的後辈友好交流下,老师你不能这也要管吧。”
不良们有些不爽吐槽道,但看见来人还是不忿地退开,显然是有所顾忌,三三两两作鸟兽散。
而被武田勇点名的池泽轻啧一声,没有再纠缠,拎着自己的制服外套转身欲走,只是离开前深深看了眼被武田护在身後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少女。
“搞什麽啊!真的是。”所有不良都退开後,武田雄这才发现刚刚被挡住蜷缩在墙角的相田哉等人。
看到三人身上的伤痕,他怒不可遏想要把人再抓回来,一转头发现人都已经跑光,只有未名竟还乖乖巧巧站在原地。
武田雄对上未名竟无辜的目光,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还好你来之前聪明给我打了电话没挂断,怎麽敢自己过来,下次不要再这麽做。”
见未名竟听话地点头,他说完,又朝墙角的相田哉三人走去。
“你们三个,我先送你们去医务室处理下伤口,晚点我会上报教务处,把池泽他们的家长叫来。。。。。。”
“不丶不用了!!”相田哉猛地站起身,大声地打断武田雄,他疯狂摇头,十分坚决地拒绝,他视线犹疑着想要找个借口,结果猝不及防对上武田雄後面未名竟的目光。
他顿了会,然後愣住了。
正站在武田雄视线死角的未名竟冷漠着脸,碧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不复之前在池泽他们面前害怕的模样,唇瓣轻啓,无声地朝他做了几个口型。
那是——
‘废物’
“诶!你们别跑呀。”
武田雄摸不着头脑,又怒其不争气得原地跳脚,想要拦住低着头跑开的相田哉三人,却完全没拉住。
他皱起眉头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好半晌才把注意力放回在场唯一的学生身上。
“算了走吧。”武田雄叹了口气,朝未名竟招招手,领着人打算离开,却觉得让刚转学来不久的未名竟碰见这种场景不大好,所以努力找补。
“浦见东大部分的学生都很听话,额刚刚那几个是例外,以後看到绕着走就行。你是哪个班级来着?对了,二年级B组,刚刚井上桑还在找你来着。”
“哦,对了。”武田雄喋喋不休的话语一顿,他转头看向跟在身後的橙发少女,语气严肃了些,“刚刚那个地方不要再去。”
未名竟脚步顿了顿,她茫然地擡头对上武田雄郑重的目光,张口正想询问为什麽,话还没出口,武田雄便一言不发地转头继续朝前走,招呼着她跟上。
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未名竟若有所思,没有再开口,她状似乖巧地跟在武田雄的身後,在即将拐过转角的时候却又突然回头看了眼秋风中寂寥萧条的旧体育馆,眸中划过一道不明的情绪,唇角微微勾起。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脚步声逐渐远去,凌乱破败的旧址安静了一瞬,原本紧闭的旧体育馆大门嘎吱一声打开。
一道清隽瘦长的身影缓步出来,白色的球鞋踩过之前池泽留在地上的烟头,伏黑惠插着兜漠然地环视了一圈被不良们搞得乱七八糟的空地。
他脚步一转,走到之前相田哉被堵的那个墙角,将那个在相田哉挣扎中踹倒的木箱捡起来拿回体育馆,而後才将锈迹斑斑的大门合上准备离开。
可他没走出几步便停住,在布满泥土的地上弯腰拾起一枚小巧的御守。
因为主人经常抚摸,布料已经有点磨损,从外表上看是寺庙里随处可见的那种,不过御守上面没有绣着平安那些祈福文字。
红底的丝绢上绣着一只胖胖的白色狐狸。
那晚他在森山医院前见过。
这是未名竟的。
伏黑惠犹疑了一瞬,将这枚被主人遗落的御守放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