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瓷只是扫了他俩一眼,便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转头对萧允淡声说道:“走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萧允唇角染上笑意,快步跟上宋轻瓷。
徒留孟祈年和宋楚盈僵愣当场。
孟祈年没想到宋轻瓷竟会无视他,直接和萧允离开,脸色更加难看。
他推开怀中的宋楚盈,快步追上了宋轻瓷,质问道。
“轻瓷,你现在怎变得这般目中无人?”
宋轻瓷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无关紧要的人,我何必放在眼中。”
孟祈年有些不认同。
“楚盈是你的堂妹,日后会是孟府的主母,是你的主子。”
“我会是你的夫君,我的父母会是你的公婆。”
“我们怎会是无关紧要的人?”
倒是她身旁的萧允,与她关系存疑。
宋轻瓷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驳,只似笑非笑地说道。
“孟公子,接下来一月,我要专心备嫁。”
“时间紧迫,你若无事,还是莫要来见我。”
现在她见着他,心下沉闷之余,又会有些恶心。
可她现在还不能撕破脸,所以还是少见为好。
孟祈年心中一痛,看着宋轻瓷。
“你这是要与我撇清关系?”
宋轻瓷轻笑:“怎会?你们不是要双倍嫁妆?”
“我此前那份嫁妆都落入了山贼手中,现在要重新筹措,不得好好准备。”
孟祈年心下仍有几分疑虑,眼里闪过几丝不安。
萧允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鄙夷,说出的话也异常刻薄。
“前一刻搂着别的女子打情骂俏,这一刻又要姐姐你放在心中。”
“孟公子莫不是想天下女子都围着你转?”
“可你除了一个知州之子的身份,又有何拿得出手的长处呢?”
孟祈年被他气得脸色通红,好半晌后,才开口。
“你又有何拿得出手的长处?不过是一个躲在姐姐身后的废物!”
萧允反唇相讥。
“我重伤在身,仍能一刀毙四人,怎会是废物?”
“于姐姐而言,我也比你有用得多。”
“我与姐姐方见面,便能助她保住宋家大房,能永远当她的后盾。”
“你与她相识十六年,作为她的未婚夫,你做了什么?”
“她为嫁你被山贼掳去时,你在和她堂妹苟且。”
“她家破人亡无人可依时,你在落井下石。”
“她被家族吃绝户时,你在趁火打劫。”
“她被人羞辱打压时,你助纣为虐口出恶言。”
“她为你坏了清白,你却嫌她声名不佳。”
“她不愿做你妾室,你联合家人逼她就范。”
“你薄情寡性,忘恩负义,自私自利,胆怯懦弱,趁人之危,有何脸面再出现在姐姐面前,有何脸面要她给她做妾?”
萧允长篇大论,字字句句直戳要害,听得孟祈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宋轻瓷却是眼眶微红,素日来的委屈浮上心头,让她喉咙发堵,心中酸涩。
原来她的委屈,他都知道。
原来她的不甘,他都看在眼里。
原来被人无条件地护着,会这样安心。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孤苦无依,有萧允在她身边,她就有了后盾。